唇角笑意越发深。
而朝瑾从始至终都在看着长鱼姣。
看她因为烟火绽开的绚烂笑意。
“姣姣,朕让长鱼野去北齐山剿匪可好。”
长鱼姣这才偏过头看向朝瑾,纯然妩媚的狐狸眼尚染着烟火余韵的美丽,如此直勾勾的盯着,叫朝瑾很难不心猿意马。
清了清嗓子,朝瑾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正人君子一些。
毕竟要谈正事。
正打算和长鱼姣说明为何要让长鱼野前往北齐山剿匪,长鱼姣却先开了口,
“二哥为主将吗?”
朝瑾微微挑眉,转念一想,就长鱼野那个性子,上回相见将此事告知长鱼姣也不奇怪,
“姣姣想让你二哥为主将?”
想了想朝瑾力求委婉的向长鱼姣解释,
“虽北齐山剿匪数年来并无伤亡,可主将肩负的责任重大,姣姣,朕有心为你二哥添功勋,却不可拿将士的性命儿戏。”
长鱼姣掩了唇轻笑出声,侧过头眼尾微挑,
“我不想二哥屈居人下,也并不会拿将士们的性命儿戏,剿匪总也需要军师,皇上觉得长鱼信如何?”
朝瑾不由沉默下来。
他仔细想过,也认为需要让长鱼姣有足够的靠山。
可长鱼姣此言,竟是想一次扶长鱼家两位公子上位。
这,倒也不是给不了。
只是,既然如了姣姣的意,他是否也该讨一点好处?
例如,她重新燃起的心?
朝瑾悄悄掩去眼底的期待,挺直身躯,力求让自己看起来更风流潇洒些,
“若朕允了姣姣私心,姣姣是否也要答应朕,忘记过去,重新喜欢朕?”
长鱼姣翘了唇角,并不再看朝瑾,不再执着此事,只是轻飘的语气散在春风里,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皇上,是你喜欢魏夫人字吗?”
朝瑾势在必得的笑意戛然而止。
下意识的滚动喉间,朝瑾只觉得胸口被堵上了一团棉花,让人呼吸艰难。
长鱼姣并不需要朝瑾的回答,他的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
昳丽漂亮的眼眸在纤长羽睫的颤抖下无端显出几分落寞,
“那时我病着,总也出不了宫门,不如就试一试皇上喜欢的魏夫人字罢。”
朝瑾脑海中不期然便出现了伶仃瘦弱的长鱼姣,撑着病体,依靠着那一副魏夫人字帖度过漫长孤寂的岁月。
却不知,喜欢魏夫人字体的人,正是害她至此的元凶。
而那本小册上,漂亮的簪花小楷被划去,改而书下魏夫人字帖的一幕,永远足够刺痛朝瑾的心。
“姣姣......朕......”
长鱼姣并没让朝瑾将话说出口,只将素白指尖抵在朝瑾心口处的位置,
“皇上让我教你如何喜欢我,这便是第一课。
喜欢是包容,是迁就,是注定了低头,如皇上方才的提议,那是货银两讫,是交易。
皇上还要与我,做交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