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疮药覆上伤口的刺疼让长鱼野皱了皱眉,下一瞬却欢欣的看向长鱼信,
“幺娘要来?再好不过了,姣姣最爱吃幺娘做的海鱼粥!如意饼也做着,就算姣姣不吃,也是个好彩头。”
“你只顾着皇贵妃,幺娘是父亲送来的,也不听你问一声。”
长鱼信到底没忍住说出了口,可长鱼野只是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
“我送了五百两银子回去给他,可不算没良心,兜里一厘钱都没了,再说了,幺娘是为了你送来的,你苦夏,喝不到幺娘做的汤就食不下咽,十日能瘦成竹竿了,我却是半点吃不惯幺娘的手艺,你说要我多问什么?”
长鱼信给长鱼野上药的手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一旁的朝玄风却是闻言多看了长鱼野一眼。
只看长鱼信对长鱼野的在乎,他本以为长鱼野这样的性子该是阖家宠出来的,如今听来却好似并非如此。
只是与他不同,提及对父亲的不满时,长鱼野坦坦荡荡。
不喜便是不喜,看不出什么自伤,更没有因为长鱼信的话而陷入纠结。
朝玄风自不自觉握紧了双拳。
他,他不敢。
他总觉得先皇太后待他不好,可他从不敢直言。
唯一一次宣泄情绪的恶语相向,还是对着皇兄。
朝玄风忽然有些不自在的垂了眼,从气势逼人的武安王变成了茫然不自知的呆头鹅。
本因朝玄风伤了长鱼野而故意无视朝玄风的长鱼信见状,又不免多看了朝玄风一眼。
也是这一眼才发现朝玄风暗色的衣袍,显然也被血液浸透。
长鱼信迟疑着用眼神询问了长鱼野,谁知这人半点不心虚的扯开个灿烂的笑,
“他说姣姣不是我妹妹,我一时气愤,随手抄了酒壶就砸了!”
长鱼信只觉得眼前霎时一片黑暗。
他听到了什么?!
在京城地界!
他这个好弟弟因为一时气愤!
把当今天子胞弟,如今暂代朝政的堂堂武安王拿酒壶砸了!
他还对着武安王阴阳怪气的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