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面具,按在朝瑾眼上的小痣处。
“他是我见过最恣意潇洒之人,风流不羁,潇洒落拓,任性到有些幼稚,却又出乎意料的,柔软。”
柔软这个词,对朝瑾来说太过陌生。
又或许根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朝瑾仰着头,用面具去碰长鱼姣收回的手,眼底带着疑惑,渴求她的解答。
今夜的长鱼姣好像格外好脾气,他想听,她便说了,
“他坐拥山河,手握天下权柄,却让我看见了最寻常亲人之间的相处。
会和母亲玩闹,又因为自身优秀到,让母亲连打他手板心的机会都没有。
幼稚到有些......”
长鱼姣忽然停顿了一下,思索着要如何形容云中王呢?
最后长鱼姣说,
“有些,缺心眼但永远被蜜水包围的幼弟,总是傻呆呆的挑衅他,他也会跟着幼稚的反击。
还有,大逆不道,让他说着生气,实际上却打从心底里信任的二弟。
我曾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解,如他这样的权势地位,怎么能永远拥有信任。
不该是看他居心叵测,看他用心不纯吗?
偏偏他待亲人太好,好到,我有些嫉妒。”
嫉妒什么呢,嫉妒朝瑾永远充满了爱人与被爱的能力。
无论是她怎样恶劣的玩弄,他却总是自负的觉得,那是她的喜欢。
直到头破血流才肯承认,她是不喜欢他的。
可即便如此,他又能在转过头以大无畏的姿态去展现他的喜欢。
自信到自负的觉得,只要他喜欢她,总有一日,她便会真的喜欢上他。
长鱼姣嫉妒疯了他这份莫名其妙的自信。
更嫉妒,她永远也学不会。
“我是戏班子中最聪明的人,论模仿无人能比过我,偏偏他,我学不会,有太多的东西学不会。”
朝瑾喉间有些干涩的疼。
他总是心疼长鱼姣。
却从未想过,原来他的存在,他的恣意张狂,也曾让长鱼姣嫉恨痛苦。
朝瑾有些手足无措,他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他所有的安慰,未经她苦的安慰,在她看来是否都是风轻云淡的炫耀。
朝瑾下意识的抬手按上了双膝。
那里被包扎的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