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晴,长鱼姣醒时下意识伸了个懒腰,不等回过神就听见耳畔低沉的一声嘶。
昨夜的记忆回笼,长鱼姣不自觉弯曲了尾指,感受着尾指被白发束缚,却又在下一刻被重重揽回宽实的怀抱。
脑袋砸进朝瑾胸膛时,长鱼姣脑子还有些懵懵的,朝瑾也迷蒙。
像是忘记了他们此时的情况,熟练的抬手在长鱼姣后背抚着,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倦怠的嗓音发哑有些低沉,很轻,搔的人耳廓酥痒,
“再睡会儿,做噩梦了?不怕,不怕,我在,乖乖,不怕,不怕。”
长鱼姣发了会儿愣,不知怎么也在这样轻声的哄慰中,眼皮又渐渐沉了起来。
埋身的怀抱将她揽的密不透风。
却是长鱼姣最喜欢又最不喜欢的姿势。
喜欢这样踏实的拥抱。
又厌恶这样霸道的拥抱。
怀抱的气息很干净,干净到长鱼姣呼吸渐缓。
只有抚在长鱼姣后背轻轻拍着的手还未停。
朝瑾觉得他做了一个好梦。
极好的梦。
梦中长鱼姣偎进了他的怀抱。
她又被魇着了,好在他在她身侧,轻轻哄着她,她就不会哭。
除了这样的时候,他都不会将她抱的这样紧,会叫她喘不上气,一个不留神就要被她踹下床的。
但是她魇着实不会,要抱的她再紧一些,这样她才不会怕。
朝瑾在睡梦中翘了唇角。
他也不是好东西。
尽想着她被吓着时彰显自己的重要性。
心里这么想的,手臂却更用力的将人抱紧。
不自觉的侧身,想将人抱紧的嵌进骨中,却在转身时被颊边硬物硌的生疼。
这一下疼让朝瑾猛的惊醒,呆愣愣的看着陌生的简陋房间,又低头去看怀中真实的,带着浅浅呼吸的长鱼姣。
睡饱了的红晕在她颊边蔓延,眉心舒展应当睡的不错。
好恬静。
连临窗街边的叫卖声和鸟雀唧唧啾啾的声音都在长鱼姣的睡颜中成了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