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有周芜早早晾好的药液,掺一些进盆就好。
不必伸手去探温度,放在它上面,用掌心便能感受到温度。”
在看见朝瑾要伸手去探药液温度时,长鱼姣到底是开了口。
朝瑾眼里也藏起来一点笑意。
“姣姣又心疼我了。”
长鱼姣没有说话,只是在双足泡进药液时微微笑起。
“一边泡一边按?有什么讲究?”
朝瑾挽起袖子,露出有力的臂膀。
他问的很认真,长鱼姣反而是不认真的那一个,
“我的腿好不了呢。”
“那我们一道做轮椅。”
朝瑾没有安慰她,只是不假思索的这样说。
手指下意识的按上了双膝。
这一次的动作没有被长鱼姣忽略,她轻轻的叹息,对着朝瑾招手,
“靠近来。”
她的主动邀请反倒让朝瑾后退了两步,神色有些不自然。
长鱼姣看的好笑,没有再开口只是漫不经心的盯着他,盯的朝瑾低头,缓缓走到长鱼姣身边。
长鱼姣微微俯身力道很轻的按上朝瑾的双膝,不出意外的按到了一片半软不硬的状似护膝一样的玩意儿。
只是在她往下戳时,朝瑾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何必呢。”
“未经你苦,怎敢妄言。”
长鱼姣垂下眼,没有再去看朝瑾眼底深浓的爱意。
宫中有些腌臜事不显露在表面。
伤人不伤表面的法子也多。
其中有一样是惩刁奴的。
在双膝绑上护膝,只是护膝中藏满了密密麻麻如牛毫一般的细针。
每走一步,便是酷刑。
朝瑾掩盖的很好,他并不打算以此博得长鱼姣的心软。
正如他所言,未经她苦,不敢妄言。
长鱼姣能发现他腿间的不对劲,还是方才在马上,二人的距离过近,和晨起时萦绕在鼻尖的淡淡血腥气。
很浅很浅,却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