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看时机成熟,便借故谦让了起来,“熊皮再暖,熊掌再好,也架不住老夫日日为项王的军资忧心劳神,就是一天四顿的熊掌,也扯不过死神的一根手指头。
苟敬你的一番好意,怕是要打水漂了,你还是拿回去,送那些个有用的人,别白白糟践了这么好的山珍。”
苟敬听得明白,范增这是要他多做一点。可是即使把他名下的姚记都盘出去,在范增眼中也是连蚊子的一只腿都不如的,他就知道范增这是要他做更多更大的事,而且还容不得他推,
“如果能为亚父分忧,小人任是肝脑涂地也再所不惜。只是小人愚钝,不知从何做起,还盼亚父指点则个。”
范增心里暗道“上道”,面上却还在那做着为难状,“这事嘛,说难难,说容易也容易。就是可能把你发家的秘诀掘出来……”
话说到这份上,范叔便起身,带着跟前的上下人等一起离开了明间,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一侧的韩翊在那洗耳恭听,着实吃了一惊,然后便悄悄退下了。
苟敬谦恭地表示天下都是项王的,他的那些个微不足道的东西,乐意奉献之至。
这时候范增一点都不绕弯子,直接问道,“老夫调查过,你的姚记,开店不过两三年的时间,人气与经验还有流动资金,都不足以与羊记抗衡,你是如何做到让四海升平楼非你不可的?”
苟敬直接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知道范增究竟调查到哪一步了,左右为难,只得道出了三四分的实情,
“小人那时苦于没有销路,资金周转不灵,就通过四海升平楼掌柜的内人找到了他,把韩家的祖宅还有四十亩最好的田地送了出去,还给了他两成的分润,才促成了合作的。”
范增笑容中有不满,“就这些?听说那楼里常年有个长盛不衰的花魁,说话比掌柜还管用,你没把她奉承好,就不怕她让你送出去的一切打了水漂?”
苟敬被问得满头大汗。如果一定要他说实话的话,四海升平楼那里,都是小柒他们打点好的,具体怎么打点的,他也不知道。只是这谎言一旦说出了口,得有一百个谎言来弥补,面对范增这种级数的对手,即便狡猾如狐狸的他也觉得吃力。
“亚父说的那花魁是真娘。四海的掌柜说其他的都由他来摆平,那真娘就真的从来没找过小的错处。姚记每次有好的进来,都小的在给掌柜娘子备一份的时候,总也少不了真娘的。”任由他东南西北风吹来,苟敬我的鞠就是不落地,看你亚父怎么去查,最后小柒他们都会摆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