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韶卓无语瞥了他一眼,才刚萌了点儿芽就盲目乐观成这样?真没想到流连花丛的浪子,半生归来却成了个恋爱脑。
那可是陆彦翀,真不知道他凭什么说得这么笃定,就凭那点儿虚无缥缈的芽尖?
叶韶卓提心吊胆开着车,时不时瞄瞄反光镜,再看看天窗,生怕一个扫射,他连人带车报废在这儿。
结果一路畅通离开庄园地界,他诧异看向程京南,真这么能耐,从陆彦翀手里把人带走,还能全身而退?
程京南对他的狐疑视而不见,兀自拨弄着手机,“郊区那边怎么样了?”
叶韶卓抽了根烟放到嘴边准备压压惊,含糊回道:“等你下令呢,谁知道你这么就出来了。”
程京南凝了凝眸,“暂时不动,等陆彦翀联系我再说。”
叶韶卓吐出一口白烟,啧了一声,“你弄了这么久,不就是想救出裴励城好跟你心上人邀功吗?就差临门一脚,你不急了?”
程京南降下车窗,看着反光镜笑了笑,“要是陆彦翀中途拦了我,那今晚就必须行动,但他没拦。”
“有什么说法?”
“他把裴望渝看得很重,不会轻易动裴励城。”
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程京南走。
最后那番话,陆彦翀终是听进去了。
他或许占有欲变态,但还不至于分辨不出眼下的状态,裴望渝再经不起一丝一毫的折腾了。
程京南猜得没错,他走后,陆彦翀就下令让阿淮撤走了所有人,不是不恼,而是他发现,在杀机顿起的刹那,他清楚感受到心里忽然冒出来的那抹恐惧。
可能裴望渝自己都没察觉,她现在看似跟正常人无异,在医院时,她经常站在窗边发呆,一站就是一两个小时,她自己却以为只有一小会儿,甚至几分钟。
上一秒说过的话,下一秒就不记得自己说过,一直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