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别欺人太甚!这是臣的家务事,你无权过问。”
裴行止的胳膊被顾景炎用蛮力桎梏着,哪怕气得想要杀了对方,依旧只敢逞逞口舌之快,压根儿不敢还手。
“狗屁的家务事!裴行止,别怪本王没有提醒过你,殴打春闱主考官,是死罪,当诛三族!”顾景炎狠狠甩开裴行止的手,周身透着一股让人无法漠视的强大威压。
裴行止护着自己被拧疼的胳膊,双眼猩红地瞪着顾景炎,“怎么,王爷和臣的妻子狼狈为奸还不够,还想要杀人灭口?”
“你哪只眼睛看到本王与沈姑娘狼狈为奸?”
“王爷别忘了,臣与沈氏的婚事是由圣上亲赐的。王爷的这种行为,圣上要是知道了,怕是会龙颜震怒!”
“裴行止,睁开你的狗眼仔细看清楚。”
顾景炎随手将顾北宸手谕摔在裴行止面前,冷声道:“龙泉山庄一案兹事体大,本王奉命追查。沈姑娘同龙泉山庄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本王也是奉旨前来问询。”
“这真是圣上手谕?”裴行止捡起被摔在地上的圣上手谕,彻底傻了眼。
如果顾景炎是因为公事跑来找的沈无忧,那他方才对顾景炎的冷言冷语,完全可以视为大不敬...
裴行止惊出了一身冷汗,双腿一软,规规矩矩跪伏在顾景炎脚边,“王爷恕罪,是臣行事太过鲁莽,还请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臣的无心之失。”
“本王且问你,如果本王没有亮出手谕,等本王离去,你会如何对待沈姑娘?”
“臣...臣待她向来不薄。”
“你还有脸说?所谓的待她不薄,难道就是随意污蔑打骂?”顾景炎攥着拳头,心下也是后怕不已。
幸亏沈无忧没有被伤到分毫,要不然他就算是将裴行止挫骨扬灰,也难解心头之恨。
“是臣一时糊涂。”裴行止低着头,不甘不愿地认着错。
就算是看到了圣上的手谕,他还是认为顾景炎和沈无忧算不上清白。碍于没有证据,他只能忍气吞声,伏低做小。
“你哪里是一时糊涂?天底下怕是没有比你更精明的人!”
顾景炎冷哼着,裴行止要是真糊涂的话,早就冲上来同他扭打了起来。
可事实上,他并没有这么做,他只敢在看起来柔弱一些的沈无忧面前耍耍威风。
“臣知错。”
裴行止低垂的眉眼中写满恨意。
他暗暗发誓,今日顾景炎让他承受的羞辱,他日必当加倍奉还!
“裴行止,本王最后提醒你一句,别妄想伤她一根汗毛。”
“你别以为她嫁到裴家,就能任你捏扁搓圆。她不仅是裴家的媳妇,还是本王和皇兄的救命恩人。”
“而且她手里握有先皇亲赐给沈家的尚方宝剑,你若做出任何威胁到她安危的事,她有权持剑斩杀奸佞。”
顾景炎警告完裴行止,依旧没能消气,又狠狠踹了他一脚,“窝囊废!再让本王撞见你在欺负沈姑娘,小心本王扒了你这层皮。”
“王爷恕罪。”
裴行止只道是沈无忧娘家无人,他就算是打她几下,她也只能默默受着。
被顾景炎这么一说,他才知道后怕。
沈无忧是顾北宸的救命恩人。
她要是跑到顾北宸面前控诉他,他这辈子可就全完了。
“沈姑娘,本王还有要事,先行一步。往后你要是在裴家受了任何委屈,都可以前来找本王,本王为你做主。”顾景炎教训完裴行止,又不甚放心地回头叮嘱着沈无忧。
“多谢王爷,慢走不送。”沈无忧福了福身,诚心道了谢。
她其实也有自保的能力,但被顾景炎保护的感觉,确实很不错。
曾几何时,她阿爹也是这么护着她的。
裴行止则怨恨地从地上站起,他直勾勾地盯着沈无忧,冷声威胁道:
“你最好别被我抓到把柄!你和战王之间,肯定不清白。有朝一日要是露了马脚,按照天朝律例,你势必是要被浸猪笼的。到时候,你认为战王会愿意救一个被人玩过的二手货色,而自损名声?”
“将军学过变脸术?在九王面前只知道赔礼道歉,怎么他一走,便对我剑拔弩张了起来?”沈无忧勾唇冷笑。
她既是在嘲笑裴行止的窝囊。
也是在笑自己当初年少不懂事,竟以为裴行止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
“沈无忧,你少在我面前阴阳怪气!”
裴行止今晚受了这么大的屈辱,俨然将所有的错处都归结在了沈无忧的身上。
“裴行止,你知道吗?你真的很让人失望。”
“洞房花烛夜,你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可结果呢?是你违背了当初的诺言,不到一年时间就带了个女人回来气我。”
“我父兄出事之后,你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多大的转变,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以为我失去了父兄的庇护,就会死死地缠着你,去乞求你的垂爱?不妨告诉你,我早已向圣上禀明了想要同你和离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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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夫妻缘分已尽,还望往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圣上要是不肯答应我要同你和离的请求,我就算削发为尼,也不会同你这种只会打女人的牲畜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沈无忧话音一落,便将裴行止轰出了她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