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想同我和离?”裴行止呆呆地站在房门口,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
但他还是不敢相信,沈无忧居然愿意放弃将军夫人之位。
“无忧,你该不会以为同我和离之后,战王就会将你明媒正娶迎进门吧?”
“你嫁过人且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他怎么可能让你做他的王妃?他不过是想要玩玩你,等他玩腻了,必定会将你一脚踹开。”
“你只有跟着我,才能坐享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裴行止打心底里不愿意同沈无忧和离,她既是春闱主考官,又是顾北宸的救命恩人,在仕途上也能给予他很大的助力。
试问这样一个优秀的贤内助,他怎么舍得放手?
之前之所以敢对她动手。
不过是以为她娘家无人,不敢同他和离罢了。
“什么叫做跟着你,才能坐享荣华富贵?我阿爹阿娘给我留下的嫁妆,就足够我一辈子吃穿不愁。”
“倒是你,什么时候先把欠我的钱还上?”
“还有,你给我听清了。我和战王清清白白,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从来没有想过嫁他。”
“往后你要是再出言诽谤,我不介意将你告上公堂!到时候,我倒要看看是我丢人,还是你丢人!”
沈无忧越想越是生气,她气自己识人不清,“砰”地一声狠狠地摔上了门扉。
裴行止高挺的鼻子无意间被门扉砸中,一时间鲜血直流,疼得半天缓不过神。
“活该!”
沈无忧原本还想着如果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和离,便让裴行止暂时充当一下她腹中孩儿的便宜爹。
在天朝,女子要是在成婚后怀上其他男子的孩子,不仅会被处以极刑,她的孩子也会跟着遭殃。
轻则被骂野种一辈子抬不起头,重则被抛尸荒野。
可现在,她再也不想考虑给孩子上裴家的户口,她必须得想个办法尽快同裴行止这个畜生玩意儿解除婚约...
之后的四天。
沈无忧再没有跟裴行止说上半句话。
顾景炎则让手下散播他有龙阳之癖的谣言,短短几天时间,就将这个谣言弄得满城皆知。
裴行止得知顾景炎有龙阳之癖,悔得连肠子都青了。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沈无忧身后,也不顾陈岁在场,肉麻兮兮地说:“娘子,是为夫错怪你了。”
沈无忧完完全全无视了裴行止,脸色凝重地同陈岁说道:“陈大人,今夜咱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陈岁不解地问:“为何?前四日都已经平稳渡过,今日白天也算得上是风平浪静,今晚想必也不会出任何差错。”
“今晚是考生在贡院的最后一个晚上,也是所有人相对松懈的时刻。卓宏章和孙海二人恨不得将我剥皮拆骨,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么一个大好良机?”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陈岁忧心忡忡地问。
“把这药吃了,短时间内可解蒙汗药的药性。”沈无忧即刻给陈岁递上了一颗药丸。
“他们当真会向我们下药?”
“不好说,凡事有备则无患。”沈无忧也不确定,卓宏章到底会用什么样的法子来算计她。
她只能做好一切准备,静观其变。
裴行止也跟着朝她伸出了手,声色恳切地说:“娘子,也给我颗药吧。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好歹还能护你周全。”
“你真想要?”
“那是自然!俗话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你都生了好几天的气了,也该原谅为夫了,不是吗?”
“将军误会了。我没有在生你的气,你不值得我生气。”
沈无忧确实没有在生裴行止的气,这几天她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考场上。
只要不出大岔子,事后她必定会被记上一大功。到时候圣上若问她要何赏赐,她就再提和离一事。
就算圣上不同意,她也要尽全力试试。
“忧忧,别闹了好吗?”
裴行止又拿出了昔日哄苏墨玉的那一套,眼神温柔得能够溺死人。
“不是,你有病吧?!”
沈无忧被他一句“忧忧”惹得浑身不自在。
陈岁也如同见鬼了一样看向裴行止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眸。
他暗戳戳地扯了扯沈无忧的衣袖,小声问道:“沈考官,裴将军该不会中了春药吧?”
“众所周知,禽兽都有发情期。他没中春药,不过是发情期到了。”沈无忧耸了耸肩,她也不怕裴行止听到,反正她是懒得装了。
“忧忧,你别这么说我,好吗?你知道我的,我这人最是长情。”
“而且除了你,我对其他女人根本没有半分兴趣。”
“等春闱结束后,我定会兑现之前的承诺,早日让你怀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