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忧见裴行止这样死缠烂打,越发觉得他恶心。
她正了面色,开门见山地说:“裴行止,你最好听清楚了。不论怀没怀上,我都不可能再和你过下去。”
裴行止全当没有听见沈无忧的话,接着同顾北宸说道:“皇上,实不相瞒,臣和沈氏就圆过一次房。”
顾北宸满头黑线,“你们夫妻之间的事,跟朕说做什么?”
“臣之前就怀疑过,沈氏背着臣偷人。臣回京已有两个月的时间,多次提出和她同房,都被她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婉拒。”
“我们之间唯一的一次,还是发生在九王爷诈死期间。”
“臣怀疑,那一次沈氏忽然主动,是因为得知王爷的死讯,这才退而求其次,选择了臣。”
裴行止很清楚,顾北宸既然准了他们和离,想让他改口,绝非易事。
除非他将顾景炎也给拖下水。
这么一来,顾北宸为了维护皇家声誉,定会选择强行捂嘴。
而捂嘴的最好方式,就是让沈无忧继续留在裴府。
顾北宸听到裴行止频频提起顾景炎,脸上骤然闪过一丝不悦,“裴卿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想说,朕的皇弟插足了你的婚姻吧?”
“还请皇上为臣做主!臣这么说,绝非捕风捉影!”
“春闱期间,臣亲眼看到九王爷在沈氏屋中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小主,
“还有方才,九王爷听闻沈氏怀了臣的孩子,竟将臣压在地上打。”
“种种迹象证明,九王爷和沈氏绝对不清白。”
裴行止言之凿凿,为了国公府的爵位,哪怕是会因此得罪顾景炎,他也在所不惜。
顾景炎看透了裴行止的目的,冷哼出声:“春闱期间,本王奉命调查龙泉山庄一案,去找沈姑娘问话合情合理。至于对你动手,理由也很简单,主要是看你不爽。”
“沈卿,你对裴卿的指控可有什么想说的?”顾北宸喝了一口茶水,悠悠地询问着沈无忧。
“裴将军的疑心一向都是这么重的。他不止怀疑臣与王爷有染,还怀疑过臣与陈岁陈大人暧昧不清。以陈大人的年纪,都能当臣的父亲,裴将军都要起疑,更别说是旁人了。”
“还有就是,臣选择同裴将军和离,并非和外男有染,主要是因为臣被他伤透了心,再也没办法和他过下去。”
“两个月前,裴将军刚回京,就因为苏墨玉染病,不分青红皂白让人取了臣的血好给她做药引。后来被证实,巫蛊之术以及苏氏染病,全是他们自导自演的戏码。”
“那之后没多久,裴府东院被烧,臣与侍女那天恰巧去寺庙为父兄祈福这才躲过一劫。结果回来的时候竟发现,东院虽被烧得焦黑一片,臣留在屋中的地契房契银票等,却完好地握在了裴老夫人手里。”
“还有刑部侍郎李维庶子暴毙一案,裴将军也给苏氏的弟弟做了伪证,害得臣差点儿被冤死狱中。”
“而昨夜,裴将军不知道抽了什么疯,打晕了臣院中所有人,将臣关进燃了催情散的密室。”
沈无忧在朝堂之上并未选择说出裴行止的种种劣迹,主要是因为他们的婚事是顾北宸亲赐,说这么多难免会惹得顾北宸不高兴。
眼下就只有几个人在场,她自然可以畅所欲言。
裴行止被揭了短,心虚地解释道:“我将你关进密室,还不是太过爱你?至于催情散,也没什么要紧的,夫妻情趣而已。”
“夫妻情趣?裴行止,就算我们还在婚姻存续期间,你也不能强迫我做这些事。再说,哪有正常人会将自己的妻子关在密室里,还下催情散的?”
“你倒是解释一下,昨晚劫走你的人是谁?”裴行止担心顾北宸责怪他欺负沈无忧,连忙转移了话题。
沈无忧随口道:“昨晚自然是我的侍卫救了我。至于是哪一个侍卫出的手,为防你蓄意报复,我不便详说。”
裴行止始终觉得打伤他救走沈无忧的人是顾景炎。
不过不管是不是,他都必须一口咬定是。
“还请皇上明察!臣怀疑,沈氏和九王爷之间不清白!”裴行止又一次跪在地上,面露悲愤地说。
“沈卿既然怀了身孕,你们也别和离了,回去好好过日子。不过裴卿,有一点朕必须跟你说清楚,皇室的名声不容任何人污蔑,朕的皇弟绝不会和有夫之妇有染,你切莫乱揣测。”
“臣遵旨。”裴行止想到国公府的爵位又落到了他的兜里,大喜过望。
顾北宸安抚了裴行止,又转头同沈无忧说道:“你且放心,裴卿若敢欺负你,你尽管告诉朕,朕给你撑腰!”
“皇上,不好了!惠妃娘娘被蛇咬了!”
顾北宸正打算传个口谕,撤回允准和离的旨意,屋外忽然传来了小太监的惊呼声。
紧接着,惠妃司璇哭哭啼啼地跑进了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