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下后,十数个亲卫从马车上跳下,开始将车上的一个个箱子搬下码头。
而在码头上,却正有一艘漕船静静等候着,见到他们到来,船上的十余人也开始忙碌起来。
“大人,这批岁奉,卑职可是及时交上了啊,还请大人在那位面前多多美言几句。这是一点小小心意,还望大人收下,不要嫌弃。”
张伟岸凑近灰袍老者,满脸讨好之色压低嗓音说着,又自怀中掏出一个黑绒袋子递了过去。
灰袍老者接过袋子轻轻拉开一角,璀璨的宝石光华顿时在夜光下一闪而逝,却是被那老者马上捂住了袋子。
“张大人的好意,我就却之不恭了啊,哈哈。”
“哈哈。”
两人皆是相视低笑。
却正在此时,惊变突起!
有数十个黑衣人手持弩箭从四面八方现身,毫不犹豫地扣动机簧,不消片刻就将搬运箱子的张家亲卫尽数射杀。
而水中也有十数个黑衣人冒出身形,攀上漕船将船上的活人全数杀光。
夜幕中,只听见一声声垂死的惨叫,而很快就寂然无声。
变故突起,张伟岸却压根没有动弹。
先不说有十数把弩箭指着他,黑衣人中有两个明显是领头的人,修为也比他高!
而他修为本就低微,能跨入入道境都不知道是消耗了多少资源硬生生堆出来的。
而且平时又高高在上,时常沉溺“美色”,几乎没有与人动过手,实战经验不值一提,此时惊惧之下,哪里还敢有所动作?
而那灰袍老者,与他也是类似的情况,虽修为低微,但总觉得自己行事隐秘,应该无甚大碍,而这一次却是狠狠地栽了跟头。
因此,张伟岸和灰袍老者,也很快就被数个黑衣人持刀剑架在脖子上,不远处还有弩手威压着,更是不敢乱动。
两人眼神惊惧地对视后,颤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藏身于暗处的爱晶忍了忍,没有把“革命主义接班人”几个字说出来。
而他身边的父亲爱靖淳则在两名护卫的保护下,从隐藏之地走出。
他一边靠近,一边笑吟吟地说道:“哎呀,原来是张家主啊,这么晚了,不去寻你的‘美人儿’风流快活,却来这码头上吹冷风,可不符合你尊贵的身份啊,哈哈。”
爱靖淳脚下带风,很快就走到了张伟岸和灰袍老者面前,身后两名护卫亦步亦趋地紧紧跟在身后。
而爱晶,却继续隐在暗处,并没有现身,他身边还跟着一人,身形窈窕,正是蝶衣卫副统领雨蝶。
张伟岸看清了爱靖淳的容貌后,心下暗叹了一声,自觉在劫难逃,不由恨声道:“爱靖淳,落到你手里算我倒霉,给个痛快吧!”
爱靖淳却不理他,转头看着灰袍老者,抬手将他头上向前倾斜着的斗笠摘下,露出老者须发皆白的面容。
而后带着笑意说道:“至于这位,应该就是大昭国现任宰辅傅崇石傅大人了吧?”
傅崇石与张伟岸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惊惧和黯然,心中都明白,这次栽得太彻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