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乔松不屑道:“难怪你也习惯了算计,要找林一鸣要一份好处才给他引荐旗使。一群乌合之众,你们眼中只有利益,哪里还有江湖道义、江湖规矩?”
龙潜道:“如此说来那三家恐怕暗自吞了不少,亚巴山如实上缴自然是挡了他们的财路,所以一听说要攻打亚巴山便都积极响应了。再加上你说之前老被亚巴山欺凌,吾料其中既有他们行事过激之处,更有你们害怕三河盟,把怨气撒到了亚巴山的成分。嗯,接着说。”
“道长说得没错,当时我也只是简单地往这个方面去联想,但毕竟是动了别人的利益,便也不太上心。哪知林一鸣过了两天又来,直接就摊牌了,说只要我能帮忙联络上旗使,就可以保证我今年能得到一面令旗。他见我只是心动并不行动,便抛出了最后一张牌,说亚巴山意图跳反已经拜托他为中间人去联络官家,如果我再不肯帮忙,他就把这个大功劳送给乌甲帮。”
龙潜说道:“林一鸣果然蛇蝎心肠,邵幕达应是深知三河盟的贪婪狠毒所以一再拒绝推荐他入盟,本是好心不愿朋友堕入深渊,哪知竟被他怀恨在心,唉,真是所托非人。只是这林一鸣怎的就让邵幕达如此信任而委托他去联络官家呢?”
“这个问题在我半信半疑时也曾问过林一鸣,他为取信于我只能和盘托出,说是邵当家的四个月前便故意释放出一些有关三河盟的物证和消息给了武强县,以期引起官家的重视,哪知消息在饶阳郡便泄露了,没多久那县令还被弄死掉,这条让官家主动来招安的渠道便给堵死了。”
龙潜听到这里,顿时竖起了耳朵,连三河盟的人都提起了县令被刺案,从两个渠道——官家张见诚和三河盟——都能印证此事,看来应当不假,脱口问道:“那县令被杀,你可知三河盟派出的杀手是谁?用的什么凶器?”
“这些我都不知道。”
归乔松若有所思的向龙潜说道:“邵姨父既然早有此心,为何不早些联络阿耶呢?”
“或许他也有顾虑吧——何掌门你继续说。”
“那姓林的说,原本邵当家的把跳反这事暂时放下了,直到有次林一鸣去亚巴山喝酒,吹嘘他在太原府有亲戚族人在做官,邵当家的便留了心还拜托他联络官家。一开始也没透露要干什么,只是姓林的够警觉,邵当家的也没什么防备,被他几番试探下来,便猜到了亚巴山要跳反。”
归乔松插口道:“邵姨父其实不完全信任林一鸣,否则他也不会在二十多天前给阿耶写信,要求面谈,他想谈之事应是希望不良人插手来招安罢。”
何金标继续道:“我当时也大吃一惊,怎能放手将功劳给了乌甲帮,便一再询问了刚才那些细节,确定他所言非虚,就约好三日后叫他再来,我请简旗使到华剑派来喝茶。果不其然简旗使一听也是大吃一惊,一再追问和核实,那林一鸣趁机请求加入三河盟,还承诺愿将玉林庄的资产敬献给三河盟做见面礼。那简续倒是乐呵呵的,交代三日后再到华剑派见一面。”
“林一鸣倒是不计后果决然攀附三河盟这颗大树,以出卖兄弟背叛道义来换取掌旗主资格,真是畜生不如,后来呢?”
“三日后简续带了一位戴帷帽的人来,介绍说是排行第一的大旗使,然后又再一次从头至尾细问了林一鸣一遍,听完后当场表彰了他的忠心,答应吸收他入盟,还承诺夺旗大会上奖励他一面令旗。临分手时大旗使嘱咐他全力配合亚巴山安心做好中间人,其余的不管。”
“所以林一鸣才得机会来主持你们的夺旗大会。”
“正是,眼看他们谈好就要分手,而我却没得丝毫好处,一急之下便也拉着大旗使说我这牵线人也是担着风险,华剑派万万不是亚巴山的对手云云。”
“这是邀功请赏了,怕是你被灭口的祸端便是此时种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