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户”自然不是白干的,照例要从中刮皮,“包户”里胆大妄为的,干脆只收粮,不缴粮,一味拖欠,只等最后朝廷“豁免”了事。这种情况在明末清初的江南地区盛极一时。
有人少缴,有人就得多缴,县里的税赋还是要出在县民的头上的。外加各种剥削耗费,加上县里的官吏的好处,统统都出在小民头上,这叫做“耗粮堆尖”,也就是所谓的“浮收”。
“耗粮堆尖”不算“乱收费”,是大明税赋系统中有明文规定的,某些地方,每石附加耗米和尖米7斗6升之多,超过正额的一半以上。这笔额外收入是地方官吏最大最可kao的一笔“灰色收入”。比起贪赃枉法之类捞的黑钱,要安全多了。
“耗粮堆尖”名义上是支付税粮的运费和损耗,其实没有标准可言,随意性很大。王兆敏敢于提出每石为穿越集团附征1斗2升,也正是钻这个空子。
王兆敏对“浮收”这块含糊其辞,只是说这是用来支付粮赋的运费和损耗的。这笔收益,他当然不希望澳洲人知道的太明白了。
邬徳心想:难怪罗铎当时说,临高县的真正的税赋负担在一万五千石以上。照这么看来,完全有可能。
“本县的耗米,惯例是每石多少?”
王兆敏一惊。赶紧道:“这个,贵众纳粮只需正额就是,浮收一概免了就是。”
邬徳想这个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们自然调查的出来。
“辽饷加派县里大约很有难处吧?”邬徳问
“难。”王兆敏正为这事发愁,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难在何处?!”邬徳抓住这个问题不放,
王兆敏犹豫了一下,说:“银贵。”(!)
[3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