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家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你丢出去对三,人家甩手就王炸。
你根本猜不透知道么?
“嗯!”赵传薪若有所思。“有点意思。那我,给你个机会?”
李梓钰疯狂点头:“对,对,我一定为赵先生争取最大的利益。”
“这可是你说的。你争取到的利益是第二大的都不行,必须是最大的。”
李梓钰苦笑。
“敢不尽力?”
“行,那你的半边脑袋,暂时先寄放在你脖子上。若完不成,弥墩半拉脑袋,你半拉脑袋,就算你们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取你们项上首级!”
“是,是,是,赵先生放心,精诚必全力以赴!”
“精诚?”
李梓钰赶忙解释:“精诚是在下的表字。”
赵传薪略做思考,恍然大悟:“好啊,这个字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钰可不就是金石么?
金石开了后,就显出了宝贝的原貌。
李梓钰顺杆爬,热络道:“赵先生可有表字?”
赵传薪摇摇头:“不曾有。”
“可惜了,表字只有长辈可以给。”
是啊,连张占魁那个武夫都有个表字。
像自己这种才富五车的人,岂能没有呢?
赵传薪摩挲下巴,陷入沉思。
片刻,他嘟囔:“传薪继火,传薪继火?难道叫继火?传火?”
见状,李梓钰这才插嘴:“赵先生您的名字出处,也可以是薪火相传。《庄子》说:指穷于为薪,火传也,不知其尽也。
所谓形骸有尽而精神不灭。
不若就叫承明?”
传薪,以继承光明?
赵传薪竖起大拇指:“可以啊,精诚,你老哥有俩下子!”
其实这段对话,李梓钰还是习惯性的用上了留白。
不过这次留的不着痕迹。
他很谦虚的笑笑:“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那么,这个表字?”
赵传薪哈哈一笑:“表字很好,但我不用。”
“额……”
“因为我认识个人,是个旗人,算是个朋友。他名字就叫诚明,承明和诚明谐音了,铁汁!到时候有人一喊,两个人同时回头,那场面太尴尬了。”
既然有了个良好的话头,李梓钰就不愿意放弃。
他试探问:“那我,再想一个?”
赵传薪坐直了身体:“你看哈。我有一副对联。
上联是——薪火相传烧炭工。
下联是——一衣带水捕鱼人。
不如表字叫烧炭工,或者捕鱼人。”
李梓钰想骂人。
你这是玷污了我的学问知道么?
见他如便秘了般,赵传薪拍拍他的肩膀:“好了,以后你可以称我为——烧炭工。你叫我,我肯定答应。”
见他眼神飘忽不答话。
赵传薪退了一步:“实在不行,你叫我捕鱼人,我也可以答应的。不信你叫个试试?”
“那,那行赵先生。”
李梓钰才不会叫出口呢。
这边唠的还行,还算开心。
反正赵传薪挺开心。
那边,郑国华刚开始为大家争抢坐馆位置头疼,现在又因为彼此谦让而糟心。
反正谁都不想当什么坐馆了。
你让我,我让你,让来让去,最后僵住了。
既然已经唠明白,唠透彻了。
赵传薪挪动椅子,加入了郑国华他们队伍当中。
哪里热闹哪里凑,可不就是他的性子么。
“哈,唠的挺好啊?”赵传薪乐呵呵凑上来。
结果他一说话,那边谁都不开口了。
“我听你们说什么坐馆?”赵传薪问:“啥叫坐馆?”
下馆子他就知道,坐馆就两眼一抹黑。
郑国华只得给他解释:“现在港岛各堂口一盘散沙,互相攻伐。我提议聚合各帮人马,并传授洪门的洪拳及帮规,协议和平共存。大家以和为贵,共同发展,可以免遭洋人欺侮,对发展生意也有好处。”
见郑国华很诚恳,赵传薪心里却暗道:怕是后世的那些不干人事的Hs会,就是从你今天这提议开始的吧?
郑国华继续道:“既然聚合起来,四八九以后就是坐馆。
下面各堂分堂主。
再往下,四二六红棍,四一五白纸扇!
现在,我们正在商量,推举谁来坐馆。”
赵传薪左看看右瞧瞧:“都不愿意坐馆?”
大口昌第一个摇头:“反正我不坐馆的。”
有人附和他,跟着摇头。
赵传薪笑了:“郑伯,我这人也是骨骼清奇的很,从小就有人说我是天纵奇才,万里挑一。还曾经有个老乞丐,传授给我一本《降龙十八掌》,如今已经略有小成。不如,我来坐馆吧。我天天坐在馆子里收钱,然后你们就出去干活。”
这话差点把在座的鼻子都气歪了。
我们干活你坐着收钱,你咋好意思说出口的?
金牙成擦擦汗:“这个,话不能这样讲的。大家都是为了糊口,挣不多少的,主要是为了彼此照应。”
赵传薪恍然大悟:“奥,怪不得,你们都不乐意坐馆。
感情,天天给你们当和事老擦屁股,然后你们还不给钱,白给你们干活呗?”
大口昌赶忙说:“也不是这样。就算另立字头,我们也要找鬼佬注册的。就像我们联新胜,那都是有注册的……”
赵传薪这才搞明白。
他们注册的类似工会的东西,但又不是工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