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长源陡地被打断了话,心里的不悦几乎都压不住了。
他目光犀利,看向林夫人的眼神十分冷淡,甚至不自觉地勾了勾唇,漠然出声:“老夫今日来,不是与夫人扯这些有的没的道理。
不过是看在您父亲的面上,亲自走这一趟。
林蔚然在书院屡犯院规,如今又对书院和同窗的名声造成一定损害,秋闱在即,不思读书,到处惹事,学了这么些年,连基本的尊师重道都没学会。
是书院的错,但也是夫人和大人教育有失导致的。
如今,他已接连三日未曾到书院报到,更没有及时回书院,经书院商定,若两日内,他不能赶回书院,书院便会依照规矩,开除学籍。
秋=秋闱在即,老夫建议夫人,还是早做打算吧。”
蔺长源忍了忍,没忍住地将话说的非常重。
想到林蔚然在书院里闹的鸡飞狗跳的场景,再想想他两日仔细打听过的,京中的一些流言。
他笃定,话本子的内容是真的。
也笃定,林蔚然那个时时挂在嘴边的姐姐,也是真的私逃了。
如今看着林夫人这般,蔺长源只觉得恼怒,好好的一双儿女,愣是给教歪了。
他气极,言语间也就不再客气,甚至与林夫人直言林蔚然在书院里的种种问题,矛头直指林夫人和林淮安对孩子的教养方式出了问题。
林夫人听着这一句句,人有些愣。
还没反应过来,蔺长源便已经起了身,稍稍收拾了一下自己,语调冰冷地道:“老夫书院里还有要事,便不多留了,告辞。”
说完,爷孙俩便走了。
林夫人身侧的嬷嬷眼看着蔺长源气冲冲地离开,心下着急:“夫人,您别发愣了,快去外边送送啊。当年,老爷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将公子送进书院里的,可不能叫他们就这样开除了公子,马上便是秋闱了,公子若被开除了,他还能有什么心思考试啊?”
嬷嬷都急出汗了。
她也没想到,她们家姑娘竟会在书院院长这儿摆架子,还说出那样儿的话来。
早知道,还不如就让蔺院长再等等。
等姑爷回来再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