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吭哧吭哧直起腰,说道:“胖子,把他带柴房边上去,老子一会儿松松筋骨。”
费笑嗯了一声,推着萧钧走进院子。
府邸颇大,庭院深深,府内有几条小溪,曲水流觞,偶见朵朵红花,好似红梅,幽静清雅,实在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不过走近了,就能看出这些红梅都是绢布丝绸所制,不过惟妙惟肖而已,不但红梅,府内各类花木皆是如此,萧钧从未见过这等景象,暗暗称奇。
转念一想,赤火滩酷热无比,寸草不生,又怎能栽种花木?料想方才路上所见皆是假叶假花,只是当时恍惚,那假叶假花又都过于逼真,因此竟未看出。
可是,此地哪来那么多水呢?竟还有小溪。
萧钧心中不解,但只能把疑惑埋在心底。
费笑把萧钧带到一处破旧房屋前,里面有几个少年在劈柴。
几个少年看到费笑脸上顿时露出讨好之色,齐呼费大哥,费笑应了一声,挥挥手,几个少年连忙放下手中活计,躬身行礼,转身离去。
“常老大喜欢别人叫他常胜将军,你一会儿挨打要是忍不住就喊一声常胜将军,他就会停下手了。”
费笑拿过一个长凳,笑咪咪说道。
萧钧望了他一眼,眉头微微皱起。
“我看你挺有骨气,不过在这儿谈骨气没什么用,听话懂规矩才是保命之本,来,趴下吧。”
费笑从旁边取过一个鞭子,指了指长凳,见萧钧不动,道:“先做奴才,再做老子,现在受些气不打紧,等做了老子把气加倍撒出去就是了……嗯……我也是野人出身。”
萧钧仍旧不动,他可以忍,但把脸送到别人跟前去挨打,他还做不到。
“嘿,你这野货,本是天生的奴才,还摆起谱来了,你趴不趴下!”
费笑手拿鞭子,走向萧钧。
萧钧知道应该忍耐,而且他也确实在忍耐,但听到“天生的奴才”这几个字,他突觉一股怒气从心底最深处涌了出来,登时血脉贲张,不可遏制,抬眼望着费笑,霎时间这一年多来所受委屈一一从心底闪过,他再也忍受不住,大叫一声,挥拳击向费笑。
砰!
不是费笑被击倒,而是萧钧摔倒了地上,他被费笑一拳击中肩膀,打出丈许。
“啊……”
萧钧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他大叫着又扑向费笑。
砰!
萧钧又摔了出去。
一次。
两次。
三次。
……
……
萧钧不记得自己究竟爬起了几次,也不记得摔倒了几次,到了最后,他只是固执而一往无前的扑向费笑,尽管换来的无一例外都是被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