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诶嘿

“那要是,我们的‘姓’,跟您一样呢?我们不是没讨论过,您的‘姓’挺好的……”

“我的‘姓’?不,那可不行,那是我乱取的呀哈哈,你们跟什么风嘞?要有自己的主见。”

‘许衡’做完准备工作,便将紫碗往灰色的锅中一倒,而马奇也凑近了,便见,在灰铲的翻动下,那贴在灰锅锅面的红鸡蛋开始发出了‘滋滋’的声音。

那些红色在化开,慢慢如一层油,变得粘稠的同时,从‘泥膏球’上流到了灰锅里。

“乱取?我不这么觉得,您可一直都强调,我们私下里应该这么叫您的,还是说,加上这个姓,是前置的,与我们的名字加在一起有些违和,您给自己取名,用了区别于我们的方式,

并且,您想将这个姓抽离出来,虽然您说想我们找寻自己的姓,应该也是真的,但您更惧怕,这个姓变得广泛吧?这个姓,还有您的名,意义都很恪守,不是吗?

以及您准备好了赴死,也不希望这个姓捆绑在我们身上,我其实并不理解姓名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但从您的角度,好像很不一样。”马奇看着灰锅里,那些红色的“鸡蛋”,居然褪去红色后,有了现实中肉的颜色以及弥漫出来的香味,还不散形,变成了很真切的肉丸——发起了自己的攻势。

而那些红色的汁液,在灰色的锅里蒸发了般——但没有红色的白雾——逐渐在减少。

减少的过程中,“许衡”还用过铲子铲起这些红色的汁液,放入紫色和蓝色的碗里,涮一涮再把汁液倒回去。

等汁液减少到看上去像快“烧干”了,被马奇问得,保持了一段时间沉默的“许衡”,就将肉丸几个几个地铲到了紫碗中。

然后动作很快地再把“泥饼”给拣着,放进了还残留在灰锅里红液,溅起了一些水滴,不然说“许衡”动作快呢,没沾到一点。

“呼——”“许衡”不知是叹气,还是因为自己没被“烫到”而放松下来的呼气,用铲子给饼翻了翻面,就有些僵住了——他一直都蹲在椅子上做菜,也可能是麻了。

“小马奇,这饼,你要几分熟的?”但“许衡”最终还是转过头来,笑着对马奇说道,马奇本以为,“许衡”要扯开话题了,在此话上,服一下软,然而……

“还是说不重要?跟你对姓氏的看法一样?我承认,我的名字对我很重要,所以同样的,我觉得你们也应该认真对待它,

是,我是准备赴死,没有告诉你们,所以就像我也只希望我的名字成为传说,而不是传承一样,我要避免这种压力的产生,

我这么做就好了,你们没必要,我的死,不应该成为你们一种正向的东西,一种你们值得去纪念的,而更要看到,因什么而赴死,不是模仿我的死,而是那死背后的生,

就像姓名只是姓名,但其可以有所寄托不一样的力量。”

一套接一套,就是不谈论他自己,再转到一种更广大,一种于他人而言,于对他人影响的层面上来。

马奇在挖苦许衡和把他的隐瞒给刨出来,但挖着挖着,刨着刨着,是刨到东西来,但自己也掉进去了,得刨自己了。

被“许衡”给反向输出了一顿,不是一种对峙,是心理上的高低位,马奇在暗中谴责着许衡的赴死,而许衡直接以此来反驳他,再从高位上反教育他的这种暗中谴责的行为。

马奇难绷的不是一点,他都不知道怎么跳到“死后的生的意义”与“姓氏的意义赋予”这些玩意上来的……对“许衡”真是有“恼”不知道往那发。

“那您不觉得您这样的觉得很自私吗?”

“自私?嗯……的确,如果我个人想让你们继续存续下去,算一种自私的话,不过死了,就一了百了喽~……所以,你觉得这是自私还是无私呢?真地有无私吗?你要求我去理解你们,考虑你们,又得找其他方法,不也是种自私吗?

在我这,最好最轻松我最乐意的,就是那样的方案,也是成功概率最大的。”

“对峙”,打响第一枪。

“不……我并不是说,您那样做,单独那件事,是自私,而是您的想法,您一直以来,直到现在的这种想法,是,我们没有能力,没有实力,能帮到您,但现在,不一样了呀……”

“诶诶诶!小马奇,捂脸干什么,你怎么也学卡文哭啊,淦!你没哭过的!难道是我说的重了?别啊……”

“对峙”的枪熄火了。

“诶嘿,骗您的,揉一下眼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