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巢穴,只有有一定地位者,才能被巢穴的主人赐名,而赐姓,就又是另一种高度了,所有男魅魔中,只有许衡一人得到了赐名。
地位在明面上,是比刚刚降生的女魅魔要高的。
“嗯?你小子查户……算了,烹饪和音乐,或许因为我是超级天才吧,哈哈哈!……名字的话,我确实只帮你们取了名,等等,什么叫我给你们取,最后还是你们敲定的吧?
而没有姓,是因为,你们要给自己取姓啊,名字是你对自己的希望,而姓将会是你们意志的传承,是有所追溯的前置,是……对遥远过去的标记,是……我站在这里,还能站在这里的锚定……”“许衡”说着说着,神情中浮现出一抹奇异的神采,语气愈发地慢了下来,头微微低下,好像思绪飘了很远,但顿了一下,重新看向了马奇:“哈哈,扯远了,总而言之,我就是觉得,加个姓比较有意思嘛,有点象征意义,你们不也衡哥衡哥的,没喊我的姓吗?无所谓的嘛。”
骗,就继续骗,忽悠,就继续忽悠。
马奇信不得许衡后面找补的哪怕一点点,从问题上,是“执着于烹饪”,而不是“喜欢烹饪”,改变了修饰语,原因就在于,很多时候,他发现,许衡不是在研究烹饪,而是在尝试着还原,按道理,是有什么食材,然后研究处理食材的方式。
但在巢穴,许衡尝“百草”,是为了找到能符合烹饪方式的食材,就很奇怪,这点在现在一般人是不可能看出来的,这是一种“执着”,一种“复原”。
得亏马奇的“观察”本能,不然,这一点将永远被埋葬在不可知的过去,也有进入精神世界去直面“自我”的功劳。
因为不在现实中,没有一定的环境,没有利益纠葛,更纯粹,更能得到答案。
他想改变问法,从而套出东西来,可“许衡”直接略过了,不过,答案也已经呼之欲出了。
“过去”。
一个需要反复强调,才不会失去的过去,需要反复加强痕迹,才不会遗忘的曾经,一个他对能站在这里,能存在,而不至于迷失的信标。
一个,他相信自己是“许衡”,而不是其他什么人,能信服,但实际已迈向了虚幻的“过往”。
马奇由此得到的结论是——许衡在比他们出生更早的这段,不与他们有接触的时间里,幻化出了另一个“自我”,另一个幻想的人,而他需要去相信这一幻想的存在。
但但但!还是说不通,那些歌曲,那些烹饪技术,那些词语,他总得有一个模仿对象!
还有,这些观点和思想,不可理喻。
综合以上,这是马奇这个仅仅只有四阶的恶魔,不能得到更多猜测的疑点:
那些更深层,更需要探究的秘密之秘密。
难道,就在“上边”吗?
衡哥,真地有“病”啊,克罗里茨那个疯子所言非虚,不只是特殊,还有连他这个所谓自吹自擂的什么精神?哦,操纵系半神不能理解的地方。
“哦~,明白了,那您继续做菜吧,就是好奇而已。”马奇点点头,打着哈哈回应道。
先看完做菜的过程,后续……再行动吧,不知道衡哥是不是快醒了……
“现在才好奇?不早点问去,那时候给你们取名,一个个懵圈的,跟玩似的,诺兰当时想取名‘无敌之魔’来着,发音是‘斯沙比’吧?
无论是发音还是涵义,都有够好笑的,得亏改成了‘持刃之魔’(诺兰),就你认真点,选了个‘自由的羽翼’(马奇),‘坚韧无畏’(卡文)被那个小哭包说出来的时候,也很有意思啊,那段时光啊,总是不愿追忆,但不忍不去追忆啊。”“许衡”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自个聊了起来,拿起筷子,就开始搅拌蓝碗里的“泥膏”。
说着,搅了几下,测了测粘稠度,便放下筷子,捏起碗里的“泥”,放在手上,开始搓丸子,搓好一个相对他而言的鸡蛋大小,便扔到紫碗里——正是到了下一个步骤。
“是啊,取名字这个事,在当时,可是很稀奇的,是您让我们知道,我们不叫‘猪猡’,也不是那个‘黑毛’和其他什么毛……不过刚刚您说的,我啥都藏着掖着这点,我可不赞同,
是您教我得藏着点心事吧?结果后面藏了,您还老是来套我话,而且就算藏了,很多时候,您不也看的出来吗?”马奇来劲了——好久好久,没这么和眼前这个人这么轻松地聊天了。
没有什么任务,没有什么紧迫的目标,有时间,虽然不多。
“对啊,这是训练你嘛哈哈哈,现在不就藏的严严实实了?现在我可很难看出来喽,你们啊,都长大了,长大了呀,可以去追寻你们的‘姓’为何了,可以去知道,你们到底是‘谁’了,很好很好……”
蓝碗里的“泥”捏完,捏成一个个红色的“鸡蛋”,扔到紫碗里,然后‘许衡’再把留在砧板上的也给蒯到蓝碗里,但没搅,而是直接在蓝碗里捏,捏成比鸡蛋大点的球,就扔回砧板,用颇重了的紫碗底压成了一个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