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的近了就是一堆像素,站的远了,勉强能看出点竹子的影子来。
要不是答应朋友要照顾他的妻女,他真怕自己卖得贵了,被行业里的人笑话。
所以,只把这些作品每一幅标价三十万。
至于蒙骗米栎说十八万成交的第一幅纯属是左手倒右手,等于是送钱给这个小妮子。
陶思平思忖片刻,问:“方总买这些画是……收藏?”
总不见得是装饰。
陶思平伸出右手食指在桌上自己的名片上敲了敲。
“当然是,投资了。”
陶思平一点都笑不动了。
他虽然不懂艺术,但他懂生意。
出手这么爽快,一口价买下,为的是“投资”,那便意味着,这些画的价值远远不止现价。
可是,他又转念一想,假如真的有投资前景,那米栎不就是个“小富婆”了?
他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做主售出了四幅画作。
他伸手和方瑞朗握了握说:“方总,逸雅居有不少珍藏,您不再看看?”
方瑞朗拿着放大镜仔细地看过米栎的签名,确认无误后,抬起头说:“改天。今天四幅画已经花了我不少钱。以后若有合作机会,我们再联系。”
陶思平微微一笑,不再勉强。
他一路送方瑞朗到商务车上,吩咐手下将订好的木框安放妥当。
看着车子一骑绝尘,他若有所思。
但很快,他想明白了。
上海,画商,米栎……
有些答案并不难猜,只是在利益面前,人总是被蒙蔽了双眼。
陶思平双手负在身后,低头跨过门槛,回到逸雅居。
夕阳落下,一天又将过去。
很多往事在黑夜里静静地发酵。
陶思平独自坐在庭院里,举头望着一轮明月,想起了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