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老二没想过争那张位置?”杨吉反问道。
“殿下以为呢?但凡那楚王有争储的心思,就那泼天的军功,何必还在外面领军?奴婢从前以为,是想抓住兵权,可是后来发现,楚王殿下打得胜仗越多,那几家国公就离楚王一党越远,早已貌合神离,连独孤信,楚王的舅父,都在楚王府里受辱,哪里是争储的心思。楚王在外领军,连先帝都诏不回来,这是对长安城有半分留恋?”
宗爱心里已经暗笑杨吉草包一个不知多少回,时至今日都还没他看得透,还整日里想着回到长安,做那奉天殿大匾遗诏里面所写的储君。
“若是没有那份心思,哪里来的楚王党?父皇驾崩,他又为什么要领兵北上!”杨吉是不信的,齐楚相争,两败俱伤,就是他从始至终最大的机会。
“我的晋王殿下,你还不明白么?从来就没有过楚王党!殿下难道没见着,朝廷里是谁整日嚷着楚王的功绩,可齐王登基时出力最多?殿下难道没见着,是谁在楚王被禁足王府,后来被废之时,最想要他的性命?不就是那楚王党么!那周德,几家国公里最亲近楚王,可是领兵南下到横岭关带着楚王一人北上的人是谁?”
听宗爱这么一说,杨吉原本还坚挺的背瞬时就垮了下去,嘴里还阵阵念叨:“不可能,不可能的”
“殿下,就楚王的手下的十万大军,就算横岭关周德占尽了地利,可那周家的兵,能打得赢百战百胜的骠骑营?那楚王若是真想争,为什么不把横岭关打下来,直接杀进长安?”
说到这里,宗爱已经觉着自己冒着风险来这里是个错误,可为了能给杨家和大宁再添一点乱,就算是对牛弹琴,他也得把话说完。
“奴婢有一事要禀明殿下,还请殿下知晓之后,把话咽进肚子里,不要和旁人谈起”
“何事?”杨吉问道。
“先帝驾崩之前,殿下从晋阳送来的那户人家里面,有一个小姑娘叫晓晓,被奴婢放到了宇文府,原本想着是做一步暗棋,可没有想到,被宇文杰送到了齐王府,做宇文云的婢女,后来奴婢想的是,让她挑动杨智和杨宸两兄弟相争,有朝一日或可为殿下所用。可这丫头,奴婢听在宫里的干孙子说,已经随杨宸去了定南卫,不知殿下能否用点心思,得这丫头的音信,最好是能让她回到长安城,让杨宸同杨智兄弟俩生些嫌隙”
“为何?”杨吉问道
“奴婢请殿下再信奴婢一次,有此女,杨宸和杨智兄弟反目,有朝一日,等杨智坐上那位置,自然有人找他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