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宇文雪要回门,宇文杰直接推了内阁议事的章程,早早的回了府,让杨宸再陪自己对弈了一局。棋里棋外,给杨宸不经意间透了几分朝廷的底。
“殿下,以为,臣声东击西之策,如何?”
“自然是妙哉,不问南北,只说东西,更好”
一边是下棋,一边是不能明面上谈起的事,生在帝王权贵家,总是要活得不畅快些,平白无故生好些心眼。
“所谓疲敌之策,先发辽东,不出三月,再出抚西,制敌之策,重在出其不意,一击致命,对否?”
“善!”
被宇文杰不经意透出的消息所震动的杨宸,在晚宴上都有些出神,若真依此言,今岁北伐无望,只会让抚西卫、辽东卫、连城九边轮番出袭北奴,让其骑军主力像无头苍蝇一样东奔西跑,不得喘息。而北面不打,南面呢?东面呢?
秣马厉兵了五年,休养生息了五年,先帝留下的那股子开拓新土的豪情难道也一并散了不成?
或许是察觉了杨宸的心不在焉,从镇国公府出来之后的马车里,宇文雪一边很自然的靠着杨宸的肩膀,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是在为南返之事烦心么?”
不过一言,就将他从脑海里的金戈铁马的战阵里拉到了长安城里这小小的马车之上。
“不是,朝廷今岁不会对北奴全开战端,想来兵部给了咱们定南卫一百万两银子,是不是要在南面开疆的意思,毕竟廓部、羌部都是一州之地,除了衣物发式,言行大多悉同中州”
杨宸并不介意和宇文雪说起自己心里谋划的事,所谓一体,自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