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楚杨宸一旦定了什么念头,那就是几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安彬此刻仍想劝些什么,却被杨宸主动拉到一旁,讲起了初衷:“这信真假本王不在乎,可不能坐视这月鹄把羌部精锐尽数折损于此而无动于衷,木增老了,可月鹄还年轻,你懂本王的意思么?”
安彬微微点了下头:“那若是月鹄不从该如何?领军攻上山去?”
“非也,若是月鹄不从,那便不从,咱们不用给木增收尸,坐山观虎斗就行,哈哈哈”
安彬没有从杨宸的笑声里读出太多余味,还是和从前一样,知道自己如今的主子心性难测,到底是何图谋,的确吃不准。
不到半个时辰,原本熙熙攘攘的长雷营驻扎之所就忽而间空空荡荡,在将军府里听闻杨宸已经领长雷营扑向亡山之时,李飞也苦笑了一声:“年轻人,总该先学学吃亏”随即又一次披甲搭弓,吩咐各营随时准备出城。
就差把:“届时,务以营救楚王殿下为要!”吩咐出口。撇开尊卑,单论辈分,这杨宸还该唤他一声叔,从前的他还不解,为何自己单单自己李家被打发到福闽道。可到后面,赵家、周家一个二个被诛了九族,独孤家被疏离,剩下几家在长安城斗得你死我活之后,才慢慢明白何为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他李家在福闽道,和裂土封王其实有什么差别,还随时可以有一个克复东台一统山河的战功,如何就不是雷霆之下的圣恩浩荡。
李飞的苦笑,自然是为自己连着劝了一老一小两位楚王殿下,都未劝动,劝一人去争坐皇帝,那人没听,自以为有愧于,自请留守理关,此身不再旁赴他处,魂归旧土。劝一人明哲保身,就南诏和羌部之事,坐山观虎斗便是,也未劝住,那就该有一份万全之策,伤了杨宸一根寒毛,他都会让月鹄这小子有一壶好酒来喝。
在亡山主峰之上,已经断粮断水的羌部三寨还有一万余人,看到了理关不知为何突然多出了整整一万骑军,分作三拨,一拨探到了南诏山脚大营之后,一拨直接上山,还有一拨离另外两处相距很近,相互呼应。
“大王,是大宁要出兵救我们?”
木增听闻守寨之人探报,走上了山崖望着山下之景,若非这昨夜的那场雨,再断一日下去,就只剩拼死冲山这一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