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祁没有和宇文松在这件事上多有纠缠,今日之情形他很明白,的确不能归罪于宇文家头上,不过那英明神武的先帝不会有错,错的只是那周德,是那周德蒙蔽了圣听,构陷了赵家。
可将这些罪过悉数归罪于已经九族死尽的周家,又真的能让赵祁压了快二十年的巨石放下,赵祁做不到,赵家的亡魂也不会答应他。
“小公爷刚刚问我,若是如今没有陛下来做这事为赵家平反,下官要做什么?看在楚王殿下是小公爷姐夫的份上,下官也直言相告就是,如今的天子不做,那就换个天子来做,反正在先帝眼里,这天下只要姓杨,都差不多不是?”
谈笑间,一番为旁人听去捅到了锦衣卫那里定然会祸及九族的话就脱口而出,急的宇文松握紧了拳头骂了一句:“赵祁!你他娘的疯了!”
“小公爷不必装了,咱们周围,不都是你小公爷的密探亲信?下官已经如实相告了,小公爷不妨也坦诚些,人多而杂,太吵了也不利小公爷来问话”
赵祁话音刚落,只见宇文松将右手举起,随即向外转面,原本还在这里面吵吵嚷嚷着赵家之事如何如何罪起劲的那几位,还有围在两人邻桌的数人一并起身将那些在茶肆里凑凑热闹的布衣百姓赶走:“赶紧滚,这地儿咱们爷包了!今日的茶钱,也不必诸位付了”
占了便宜之后的叫骂声显然要小得多,等着茶肆一空,原本熙攘吵闹的长安茶肆里仅剩这一桌两人对坐,剩下的精壮男子无一例外全是镇国公府的护卫,人人佩剑将这茶肆与长安隔绝开来。
“赵大人还真是好眼力”
“比起小公爷,下官差得多了,只是下官想问问小公爷,小公爷眼中,下官和赵家是什么干系?”
“什么干系?肯定不是赵家的遗孤,赵家的满门是我爹领锦衣卫杀尽的,若是赵家遗孤,那我爹便是欺君罔上,包庇罪臣子孙。你我也不必打哑语了,本公子就问问你,楚王殿下为何如此上心赵家的事,又是为何,对你如此例外?”
赵祁不慌不忙的将桌上举起的茶饮完,先提醒了一句:“小公爷若是知道了,这宇文家可就要牵扯进来,小公爷不怕?”
“长安城里,你去打听打听,除了圣上和皇后娘娘,本公子可曾有怕过的人?”
“小公爷莫要狂言,小公爷的姐姐如今的楚王妃,小公爷不怕?”
“本公子受够了你这张贫嘴,赶紧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