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娘到底怎么说?”
今日入宫给自己姐姐也是皇后请安的宇文杰没有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只是盯着案上的烛台,声音有些沙哑:“娘娘说,她也不知真假,圣上已经许久没有去长宁殿了”
“再这么任流言满天,姐姐的名声就毁了,爹”
宇文杰很少听到宇文松这么喊自己,从他们姐弟的娘亲去世之后,父子俩全凭对彼此的了解的默契来说话。他自然知道名声对一个女子的重要,先后和太子与首辅之子传出婚约之事,再这么下去,宇文雪除了嫁去北面的世家,再无他法。
“明日我去面圣”宇文杰走到了宇文嫣身前,从自己的身上将那一尘未染的绢取下,交到宇文嫣手中,已经很多年,宇文杰没有为自己的女儿擦去眼泪。宇文松趁机把宇文嫣扶了起来,后者因为这桩事,已经伤心了许久,最坏的打算无非是一个死,可这婚,她宁死也不愿从。
宇文杰的短短的六个字给了姐弟俩一些心安,尽管没有说若圣上执意点了这桩鸳鸯谱该如何,可入宫面圣的态度已经可以说明宇文杰的态度。
“你们且退下吧,让我再想想,明日如何该如何”
“是”
宇文松搀扶着宇文嫣走出了宇文杰的书房,因为知晓了两人的争吵,抛下曹虎儿和邓耀几人在西市匆匆赶回的宇文松此刻也没有那份继续去享乐的心思,只是这般跟在宇文嫣的身边,试图给自己的姐姐一些安慰。
可他没有料到,刚刚走到连廊,宇文嫣就将眼泪止住,反而问道:“听说她小产了”
不知道宇文嫣怎么关心起楚藩之事的宇文松呆了稍许,轻声说道:“嗯,几个月前的事了,殿下在东羌城里,阳明城又遭了瘟,操劳过甚小产的”
“真可惜”
宇文嫣的话里满是真挚,和她争了很久,可到如今自己连镇国公府嫡女的体面都要失去的时候,宇文嫣莫名觉得从前的争吵有些可笑,因为命这个东西,太过于玄妙,玄妙到看着所差不过分毫,实则却隔了一个天地。
“如果陛下非要我嫁给王敬,我就大婚的时候,死给长安城看看,反正已经如此,我也不怕了,无非是留给他们再说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