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去疾口中知道杨智亲自出京迎接杨宸还直接带人进了宫中不许随从跟随却直到宫禁开始也没能等到杨宸出宫的赵祁忧心忡忡地守在玄武门外。因为昨夜一夜未眠,所以今日的他显得有些憔悴,顶着微微泛黑的眼圈不停地向长乐宫内张望终于守到了散朝的时辰。
“去疾”
“军师”
“快,散朝了,我在这儿守着,你去看看王爷是不是该出宫了”赵祁不停地挥手让去疾带了两个王府侍卫凑到了宫门前。
今日因为杨智龙颜大悦,散朝得早了一些,那些不必留在前宫各部衙门里办差的大员们此时会从此处出宫,坐上各自的马车和轿子去往坐落在皇城之中的那些衙门部堂之中。按照规矩,人们只能对各自马车和轿子的记忆决定是谁先接到自家老爷。许多人未曾见过楚王府的马车,而心急如焚的赵祁早早地将马车停在了最前头,也让后来者顿时不满。
“诶!”一名像是官宦人家之中的仆从走到了赵祁的身边,有些闷闷不快地问道:“阁下是头个儿来这儿接人吧?”
知道长安城规矩多如牛毛的赵祁也没显摆架子,只是心平气和的坐在马车上说道:“嗯”
“那敢问你家老爷是从京外到京师做官?”
赵祁不解其中的深意,却也不曾多问,只是稍稍点着头回道:“算是如此”
“哦”这仆从听闻赵祁的话,像是放心了许多,毕竟外任的官进了长安城也得守长安的规矩,何况如今内阁几人稳若泰山,各部尚书也是去岁先帝驾崩之后,当今圣上亲自选了一遍的人。
随即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按规矩,阁下应当将马车停在一旁,让我等过去,眼下散朝了,我等得先过去,烦请阁下这车给我们让让路?”
赵祁也迷糊了,又多嘴问了一句:“敢问是什么规矩?”
“阁下今儿个头次在此候着自家老爷,我就且和你说说,免得来日你顶撞了别人家老爷,害了自家老爷还不自知”
赵祁饶有兴致地将身子侧了过去,眼睛却注视着前方在去疾跟从下从宫门走近的杨宸几人,他听到这仆从说道:“按规矩,都是谁家老爷的品阶高在前,若是同阶,就按谁先得此阶在前,谁便在前头,若仍是相同,入内阁者便在前头;武将们就比爵位,立国的几家国公府位第一,侯府第二,伯府第三,就说这国公府,也是大有玄机,镇国公当头且别论,后面几个,你可知如今是什么排位?”
“请赐教”赵祁仍旧仔细听着,这名仆从倒是也卖弄起了老人的姿态,语重心长地提醒着赵祁:“自然是以兵部尚书德国公在镇国公之下啊,你别瞧着邢国公府如今执掌京军,可德国公乃皇后娘娘的亲哥哥,我大宁朝的国舅爷,今儿个护国公府和定国公府从两位老公爷薨逝,谁还记得当年什么景象?辽王谋逆,这定国公府人人自危,唯恐受到牵连,若不是先帝爷开恩,只怕连国公的位置都守不住,怎么敢争?”
两人说话之时,杨宸已经走到了马车前,赵祁却是一面听着,一面慢悠悠地走到杨宸前头向杨宸作揖行礼:“见过老爷”
第一次被赵祁称作老爷的杨宸不知赵祁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便问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