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安彬,洪海,萧玄,罗义给本王找来,几个脑袋,莫非还想不出一条退敌之策?”眼见平日里为自己出谋划策最多的赵祁默不作声,杨宸只好命去疾把几人找来。
杨宸率军北至纯阳关后的第一次把人召在一起议事,没有选在纯阳关里今岁刚刚重修的军前衙门里,而是在连城之上的了望塔顶,中间一盆大火,四周皆是一片白雪皑皑的景色。
几人都知道,杨宸此举,也是告诉大家,天色转寒,若再不出兵,兵机已失。
“议议,咱们这次怎么打,修连城是来不及了,撵人家也不一定追得上,本王听说北奴如今是尚书令主事,此计歹毒,谁给本王想想,怎么破了此计”
杨宸两手放在火上,一阵温暖顺着也就涌入体内。
“王爷”安彬先开口说道:“这不是怎么打的事,而是咱们能不能打,咱们这几万人马,可赶了几千里的路,身上穿的还是夏秋的衣物,末将说,不如王爷先传令连城各关各哨,先严加把守,再让兵部给咱们送些冬衣来,马上就入冬了,北奴人再是怎么强悍,也不见得能打动了”
萧玄蹲在安彬身边,也把手伸了过去,皱着眉头说道:“王爷,北奴骑军悍勇,但入境劫掠的,可不止是北奴骑军,去岁一场大战,北奴漠南四省也是一片狼藉,都打空了。末将以为,北奴王庭刚刚才与我朝结亲,本意必然不是与我大宁一战,放任漠南各部趁我大宁连城多有损毁之处,而边军无力出关迎敌之时劫掠,恐也是无奈之举。”
“说这么多做什么?”洪海骂娘着说道:“他能来抢咱们的,咱们为什么不能去抢他们的,王爷你给我五千精骑,让咱出关,咱就用五千人给他打穿咯,让他们抢去的都给咱们吐回来”
“闭嘴”杨宸骂道:“北奴人上马就是骑军,可咱们不一样,给你五千人马,北奴骑军就能明着围住了揍你,这事捅到朝廷去,那帮书生非得给本王扣一顶有意让两国再起兵戈,养寇自重的大帽子,万万不可。万一都下手没个轻重,真打起来,陛下如何与百姓休养生息”
“真他娘的难”洪海骂骂咧咧地走开了,嘴里还嘟囔着:“又不能摆开阵势了打,就这么让这帮蛮子恶心咱们,真他娘的晦气”
“王爷,我倒是有一计”罗义此时开口,也将众人的目光一道吸引了过来,只见他缓缓说道:“既然这蛮子里面有些是正儿八经的北奴骑军,有些是北奴的老百姓,那咱们何不给这帮只打算劫掠却不愿丢了性命的畜生教教规矩?”
“什么意思?”
“如今各关都不愿出兵,也是因为士卒大多是新募兵马,好好的待在关城之中,有衣穿,有粮吃,谁都不愿出关迎敌,王爷何不将连城以内五十里之地按照关城驻军多少分给他们,若哪里再有北奴骑军劫掠而关城守军无动于衷者,先斩其主将,再不动者,接着斩。而出关杀敌者,凡敌之所获,皆为各关自处。还有,既然这伙人是强盗恶匪,便不必通禀北奴各部,直接给他们在关中活剥了,钉死在连城之下,让那些想入关劫掠的蛮子想想清楚,落到咱们手里,就是这个下场”
“嘿”洪海笑道:“不愧是干锦衣卫的,真毒啊!”
“此计不错,但有一条不行”一直沉默寡言的赵祁重新站了起来:“若是杀了北奴人就把北奴人抢的东西拿来自己分了,恐怕会有人抢自家的老百姓再嫁祸给蛮子,王爷不如把蛮子的人头算成银子,杀得越多,得赏越多。且严令各关守军,不得趁乱劫掠百姓,若有发现,立斩无赦。还得要许他们可以离开自己的防区,去别人的防区杀敌之权”
“我也有一计”此时,一直在了望台后听着他们议事的邓耀兴高采烈的走了出来,连忙向杨宸说道:“王爷,我也有一计”
此时的洪海几人因为这一路北上纯阳关的闲谈都已知道如今为杨宸牵马的人乃是定国公府是庶子,当今定国公的弟弟邓耀。
“说”
“从纯阳关至最北面的大同府,整整是三千四百多里,等王爷的将令传到大同府,少说要十日,大同府若有什么紧急军务传给王爷,也得十日。王爷何不让秦王殿下在西面为咱们助助威?再者,王爷也可遣小股骑军出关,就从右贤王的地盘上大摇大摆的去,先唬唬他们再说。刚刚这将军有一言说得不对”
邓耀指着安彬说完,在场之人连同杨宸都纷纷看了过来,盯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