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阵厮杀,为万夫之勇,杨宸营帐里这几位完全不逊色当年跟随广武帝打下江山的老将们曾经的风采,但大宁和东羌之战,不止是战场的胜败,还是灭国之战,方方面面都得兼顾着,杨宸这么一问,能让他们从何说起。
无奈之下,杨宸只得看向赵祁,他知道,这一路赵祁对自己的心怀不满根源何在,可他身为一军主帅,又是大宁朝的王爷,也不会低三下四的去和自己帐下的谋臣低头认错。恃才傲物者不少,赵祁之所以今日这般对杨宸有怨言,实则也是在怨杨宸离开这般大事,也不愿与他先商议一番,再作决定。
“臣以为,木波与王爷,算是知根知底,木波知王爷此番前来是要永除后患,所以也举倾国之兵,南面的东羌王都,看着是近在咫尺,实则我军一旦南下,他必趁机从亡山率军,断我军后路。”
“这些本王知道,说些本王不知道的来”
“臣以为,为今之计,当诱使东羌兵马下山,与我军野战,木波狡诈,想要和我军在此僵持下去,无非是想着当年斧玎能在更南山阻绝我军,我骑军可以野战冲杀,但攻城拔寨,就见不到诸多神通。故而臣以为,断粮诱敌,实乃下策,王爷当让木波,不得不下山,与我军一战。”
帐中的诸位将军和杨宸一道,被赵祁这番话给搅得云里雾里,说了半天,和一字不说并没有什么区别,杨宸故意把自己的长雷剑摆到了案上。
“别卖关子,你有何良计,说来听听”
赵祁行礼赔罪后,开始侃侃而谈起来:“如今廓部田齐和南诏月腾,俱已向木波称臣,可这不过是因为畏惧木波今日声势,木波声势从何而来,一是连败廓部、南诏、大宁,二是在拉雅山北侧,还有威风赫赫的云单阿卓为其援助。今日之计,要先断木波之盟,让南诏和廓部认清,若是与大宁作对,木波之后,我天朝也绝不轻饶他们这助纣为虐之人。”
“你的意思是,遣使修书给田齐和月腾?”
“不,遣使修书什么也做不到,要让南诏和廓部看到我大宁必胜之姿,百战之军数万,猛将如云,他们是谁赢帮谁,所以王爷得让他们看到,大宁必胜,而东羌必败,王爷必胜,而木波必死。”
赵祁的眼神之中像是突然有了什么光亮一般,向聚精会神听着自己说话的众人提道:“臣请命,王爷让即将赶来的萧纲老将军,领着他的荆州步军,从廓关出关,驱逐所在的羌人兵马,直奔岘都,王爷可还记得,廓部世子在京为质?”
毕竟是一道处事多时,赵祁点到为止后,杨宸也便吩咐道:“若是田齐执意与木波为盟,那大宁就该让廓部,换个大王了。”
“此言甚是,南诏月家,和东羌木家乃是生死之敌,诏王必定知道,南诏之兴亡皆决于大宁,臣愿往月牙寨,游说诏王相助。而王爷只命兵马,每日在山下叫阵,若是有人下山出战,立斩之。让诏人看到,我大宁今日与他木波,不分生死,誓不罢休!”
关内侯杨誉刚刚就想说话,但是被杨宸打断后不得不等到此刻才出言说道:“王爷,当初姜楷便是命末将走的廓部岘都一线,让末将从廓部绕至东羌城腹背处,可此路千难万险,实不宜大军行进,何况如今虽然羌人主力在亡山一线,可孤军深入下去,一旦遇伏,后果不堪设想。”
“关内侯多虑了,我绝无让萧纲老将军率荆州兵马深入敌后的念头”赵祁笑道:“一旦田齐倒戈,荆州兵马不必绕至东羌腹背之处,只需从更南山北侧,东羌的南关,破城而入,在羌人的穿青部,瑶部之间,驱虎吞狼,传谕东羌各部,宣化王政便好。倘若真有什么伏兵,以萧纲将军之谋,必可等到我们从此派一支精锐骑军援救。”
杨誉不再说话,倒是邓通又问了起来:“那是不是,还能借南诏和廓部的倒戈,让南诏兵马与我军一部做一支孤军,为诏人收复凉都?我这一路看了定南道和兵部之间的军报,都说这木波已经把东羌搬空,打算经营凉都,驻守凉都的,还是他的王叔木垄”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