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从末世开始,就自行占领了这地处小十字路口,前店后家的小粮油店加小超市。军方来解救时,明面上只剩空荡荡的粮油店和小超市。那五个男人以他们将要离开去找亲人为由,拒绝了军方的援救。
这家小店前面的店面,虽然只是比别人略高一点的一层平房,但后面住家是院墙不低的,二层地上一层半地下的小楼,院里还有一孔内容不小的地窖。
地窖在过去是常见的家庭物资存贮之地。
北魏·贾思勰·《齐民要术·造神曲并酒等》就有着:“地窖着酒,令酒土气;唯连檐草屋中居之为佳”的记载。普普百姓生活的也有茹志鹃《关大妈》中:“新下来的谷子,早已安安稳稳地堆在那边竹篱下的地窖里了”的描述。热血的更有吴瑞朴《抗联来我家》里:“抗联小队来我家,全家忙把地窖挖;白天抗联窖内藏,黑天出窖把敌杀”的快意小调。
但这里的地窖,没有美酒,没有新粮,更没有力求改天换地的激情热血。这里有的,是饥饿、是屈辱、是绝望、是死亡!当然,还有原本隐藏着的,最自卑的、最阴暗的、最残忍的、最变态的心理,在这里得到了完全的释放。
这里隐蔽、安全的同时,成为藏污纳垢的理想场所。半地下的房间,如同仓库排气窗一样大小的高高的悬窗,藏在小楼里的出入口,都很好的隐藏了住在这里的人的气息。
不同于其它地窖,原本的主人是为了躲避家族里随时“造访”的熊孩子,将这里建成为自己存放、赏玩各种手办、模型的休闲之地。原本完善的通风管路保证了通风送氧,窖室里无需担心空气清新与否的问题。但现在——
这二十多平的地窖里,原本干净整洁的窖室,现在肮脏不堪,墙壁布满霉斑,四面洁白的墙上满是溅落的污渍血渍,还有异常浓郁的腥臊臭味。唯一留下的,窖室里原本的沙发上的人造革,已被划烂、抽碎,条条缕缕。更有明显的汗渍、血渍,及不知为何物的点点、片片污渍。入口处摆着两个涂料桶,充作便桶,不断地发散着冲人脑髓的恶臭。
这里就像地底怪物的巢穴。狭窄、幽暗。
这里是五个男人的末世桃园。残忍、荒诞。
不过是做出一付关爱的表情,说几句暖心话语,再端上一杯未必能吃进肚中的开水泡面,便让一颗因跌入末世而惶惶然的心,得以宽慰,放下所有提防,奉出所有随身财物,继而踏上了屈辱的不归行程。
末世后不到三个月的短短时间里,这里前后关进十七个女人,四个男人。每一个都在这里见到了、亲身体验了比末世、比丧尸更可怕的人间。
在这距离地面有近五米深,就算喊破嗓子喊出血,就算在末世前的地面上,也不会有人听得到的地方。刚被囚禁时,这些人都尝试过呼救,但很快便彻底死了心。
那五个男人用从派出所、警局人员丧尸身上抢来手枪、多副手铐,将骗来、劫来的这些人一只手和一只脚铐在一起,让她们站不起来,除了勉强困难地完成最基本的生存需求动作,只能坐在窖室的地上,或在极饥饿、疲累时直接睡在地上,等着五个男人对她们的“临幸”或虐待,直至——分割。
那五个男人将这里彻底变成自己的兽欲发泄地。早期两名女孩因为反抗,先后被吊在原主人为摆放飞翔状态,或俯瞰状态模型而特意修造的,横贯窖室上方空间的实圆木搁板上殴打、受辱。直到狭窄的窖室里塞进了五、六个人后,为了震吓被囚者,那五人将其中一个生病了的女孩儿,吊在横搁板上,活活割肉。濒死的女孩儿则被他们一部分“尝试性品尝”后,带出地窖用以在出外行动中吸引丧尸。
这品尝就此彻底打开了他们体内恶魔的封印。
——
我靠在一扇被破坏了的院门后,半隐着身形。看着残破的丧尸女孩,在一家院子外反复地转着圈,好像在找着什么。
这个被丧尸女孩盯上的院落,从外表看不出任何人类的活动痕迹,院里也没有丧尸在游荡,院内很干净没有丧尸或人类的尸体。但只要沉下心感受一下,便可以知道,这里有很多人,有些机体的气息反映,已经开始在死亡的边缘挣扎。
想必,这就是有些学校里以为逃脱,却消失了的孩子们的原因之一了。我抬起手摸向腰间的对讲机,又放了下来,蹲下,将身体完全隐在门后。院里有人类出来活动了。顺手我对那丧尸女孩使用了“域”的控制,牠在墙边蹲下后跪倒靠在墙体上不动了。
“快点,快点,扔了赶紧回去了。”
三、两分钟后,墙头上有人在向外张望。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中年人,大概正踩着梯子什么的,半伏在墙头,压低着音量,对院门后的什么人说着。院门开了道缝,一颗秃头探出来,左右看了看,才一步跨出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