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若仪看了看白修竹的容貌,从苍白恢复红润,便轻拍他的肩膀道「竹儿,竹儿?」
「唔…。」白修竹张开眼睛看到母亲,说「娘,我肚子好饿。」
「太好了!」
「快!帮六公子洗漱,准备用膳!」凡若仪对家丁们说。
「太好了!六公子醒了!」珊瑚在房门口开心地雀跃,木寅和芙蓉也笑开了。
凡若仪扶着白修竹坐起「你坐着休息一下。」,转身看见桌上留着字条。
“雪衣沃沃,青芽萌萌,天意不可违。
凤骨草八两,佐金刀水晶兰六两,
久煮制丸,食半月,止半月,
五年调息再相见,切记,青竹诺言。“
看似随意的羽毛笔迹,墨迹未干。
凡若仪看了字条,嘴角微微颤抖,背对着白修竹,默默撕下前面三句,收进袖子。
「向老爷和太夫人说,六公子醒了。」
凡若仪假装平静,彷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另一边,白彧珵也醒了,他以为自己应该在枫树下。下床一看,桌上出现金蔘三两五钱、杜仲八钱、枕上蛛母六钱四分…还有其他的药材及药单。
「白杨叔叔,这是什么?」白彧珵拎着药单问。
「这、这都是要给您熬醒目养神汤的药啊!神明保佑啊!」白杨开心地双手合十激动不已,却发现:「只是这字怎么变淡了?我得赶紧背下来。」
书写之人用了特殊植物的汁液入墨,越接近中午,气温越高,墨色会越来越淡。看来是不想留下任何痕迹。
「”神明保佑”?我昨天怎么了?」白彧珵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没什么事,您就是半夜吹了冷风,受寒,吃几帖药就好了。我等等找人把窗户补上。」白杨看这孩子昨日受了极大的刺激,不适合再情绪高涨,只得撒个谎骗他。
「喔。白杨叔,修竹醒了吗?」白彧珵还记得白修竹突然昏倒这件事。
「醒是醒了,只是要长期服药调理。」
「怎么这么严重?」白彧珵穿上鞋,外衣都还没扣好就想出门看看弟弟。
「公子,您慢点,让老奴先帮您穿好衣服吧。」
「这院里都是男的,没关系。」白彧珵大咧咧地就要迈出房门。
「这还有海绿…。」白杨小声说道。
「唉喔。」白彧珵撞到白老夫人的虎头杖,一时之间眼冒金星,白老夫人也被他差点撞倒在地。
「奶奶,对不起。」
「你怎么冒冒失失的?」
「我想去看看修竹。」
「喔…这样啊。先等一下,你房里怎么有药材的气味。」
白老夫人往白彧珵房内望了望。
白彧珵笑言:「我请白杨叔教我认识药材,精进药学知识,或许能帮到修竹。」说完便压着喉咙咽下唾沫,不让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