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萤转过身,有些失落地道:“因为…因为路大哥你…临阵叛变。关键时候又各种拖累鹤来英雄,就连我们二人看得…都有点想揍你一顿…更别说…其他人了…”
甜糕又凑上来,冷冰冰道:“你这种行为确实该被人杀之而后快。”
“你…你们难道没见到我在树林里为鹤来当鱼饵吗?”路小三急问。
两女相顾一眼,同时道:“还有这种事?我们只看到鹤来火烧树林,就连你是什么时候消失的都不知道。”
路小三瞬间感到一阵绝望,看来自己唯一做出贡献的场面,也全都被树林遮挡住了。
见路小三脸色不对,温萤便柔声道:“路大哥你放心,我们这次潜入就是专门来救你的。”
“若不从正门而出,则须翻墙跃楼,搞不好还会被禁军抓获,落个杀头的罪名。不过你大可放心,若真遇危险,我自然是以温姑娘安危为先。所以八成还会像上次一样,留你在后兜底了,还盼你先有个心理准备了。”甜糕没好气地说道。
“不,我要你先救路大哥。”温萤气呼呼说道。
“不行,就算温姑娘拿令牌说话,此事也是没得商量。”
甜糕将脸撇到一边不留任何余地,只留温萤在原地气得只跺脚。
路小三面现为难之色,一时间他也拿不定主意。犹豫之际却瞅到地上有个和自己一样闪亮的光头。
他又看了看温萤脸上戴的面具,难得有了灵机一动的时候。
他走上前摘掉温萤的面具,看着她三分疑惑七分可爱的表情笑道:“我们就走正门,哪都不去,哈哈哈哈。”
他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二女,三人一拍即合,说干就干。
路小三将自己的外衣给汪太监套上,又在其脸上抹了些鲜血直到看不清面容。
期间汪太监转醒,正要反抗却被甜糕一脚踹到脑门,再次晕了过去。
路小三又在屋内找了身布衣换上,本想再找个头巾来遮盖他那异常显眼的光头,可怎么找却都是没有。
无奈,他只好让甜糕死死按住磕公公,将他的头发一把把地拽下来。
“啊啊…呜呜呜!”磕公公被捂着嘴,惨叫声依然响彻整个房内。
看着磕公公痛彻心扉,路小三心里别提有多么舒爽了。
完事后,他便将这些拔下来头发全都粘到自己头上。
如此一来,便没人能想到他就是那恶臭和尚了。
此刻,磕公公顶着个地中海发型,眼角含着泪水,指着路小三怒道:“你……你…给我…记…”
“记你老母啊!”
“唔啊!”路小三又对着他一顿脚踏,嘴里还振振有词,“你个阴阳人,烂屁股,你娘生你就为了让你做害人的死人妖啊,我…去你娘的!”
待路小三打爽打累,这才撩了下新头发,满意地走开。
三人押着半晕半醒的汪懵公公出到门口。
眼见余晖相映、天色已晚。路小三不禁感叹,“从早上到现在,竟斗了如此之久。”
惊叹之际,口中突然感到一阵软热,一回头就见温萤暖暖的笑容,“路大哥,到了晚上该吃药了。”
见路小三将白色药丸咽下,温萤这才将宁空楼同款面具戴到路小三脸上笑道:“如此一来,便没人认得出你了。”
四人沿着宫中大路继续前行,中途就听到一阵喧哗吵闹之声。
听这阵仗怎么也有个上千人,若无这两个姑娘,自己被他们抓住可还焉有命在?
但想到此刻自己有替身挡着,心里便放松了不少?
路小三大踏步往门外走去。
直到他发现大门外黑压压一大片人影,皆齐声高嚎:“杀!杀!杀和尚!杀路小三和尚!杀上阳门叛徒路小三!绝不能让他参加决赛!”
他这才意识到,现如今自己究竟是怎样一个存在?
他停在门前,愣神之际,突然感到手上一阵柔暖。同时见到温萤笑着对自己点了点头,“放心吧路大哥,如若失败我们也会来救你的。”
路小三心中安定一些,回以微笑。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向众人视野内走去。
刚一踏出门,头顶就感觉猛地一凉,原来是一阵掠风从上吹来。同时左,右两侧也闪出两道极速利落的身影。
只见这两身影正用手中长剑连掠带护,使得都是极其上乘的剑法。
待路小三注意到他们时,剑尖已直指喉头。
“轰隆。”还没来得及出言,地下就又一声爆响,一尖嘴猴腮的侏儒老汉从地底猛地跳出。
这老汉本来满面恶容,但当他看到路小三的面具和头发时,这才表情一转,飞身接住了路小三头顶坠落的捕网,同时转头尖声叫道:“抓错了,抓错了,是自己人不是那臭和尚。”
于是左右两个剑客利落地将长剑收鞘,同时抱拳道:“是我们莽撞,多有得罪。”
面具下的路小三早已额洒汗珠,浑身汗毛直竖。
但他仍然强作镇定,颤声问:“一个…一个恶臭和尚罢了,至于…这么大…阵仗吗?”
其中一个剑客一本正经地回答:“阁下有所不知,那贼和尚在比赛场上能和甲等高手青面悠仙打得有来有回,还能硬生接住詹韦杀招,其实力绝对不容小觑的。若交起手必须先行制住才可。”
“是啊,那贼秃明明有接近甲等的本事,却在比赛中故意拖累鹤来英雄,实在是可恨之至。”另一个剑客又说道。
听到这,路小三不禁汗颜,心道:“这天杀的宁空楼,老子今天落得如此境地,你绝对脱不了干系!”
侏儒老汉突然察觉到路小三的异样,便毫不客气地说道:“宁愿错杀也不能放过,还请阁下摘掉脸上的面具示之,我们才能放你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