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丘自然不会阻拦,正如同尸堰父亲所说的那样,眼下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所有人才行,见到尸堰回马车前往王宫方向后,魏丘也与尸安告辞,转身去把这个消息,让将士传出去。
魏国王宫。
王宫大门处,待马车方才停下,还未停稳,一直伸手掀着布帘的尸堰,便急匆匆的走下马车。
然而待尸堰禀告其来意,跟着守卫来到王宫之内时,便看到身穿魏国官服的父亲尸合,一脸着急,又满是无奈的站在大殿内。
“父亲,魏王呢?”
尸堰急匆匆的来到父亲面前,对着父亲打礼,礼毕后看着四周空荡荡的,只有宦官与侍女,连忙问道。
要知道听叔父说,父亲早已经前来王宫,算算时间,这都怕是快要有半个时辰。
“再等等!”
尸合听到儿子尸堰的话,无奈的叹口气,摇摇头,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尸堰见状,也只能无奈的干着急,陪着父亲站在大殿内。
“父亲,那秦将白衍为何要抓祖父?”
尸堰好奇的问道。
尸合沉思几息,目光也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尚未可知,不过眼下看情况,那白衍应当不会伤你祖父。”
尸合看着尸堰,这是眼下为数不多的好消息,说完后,尸合看了尸堰一眼。
“匈奴那里可说何时南下?”
尸合问道。
此前让尸堰出使匈奴,是他与父亲一同商议的决定,父亲得知咸阳的消息后,打算亲自去说服白衍,而他要留守大梁,故而最终想了想,还是把这件要事交给尸堰去做。
老一辈的终究已经年迈,尸合与父亲都知晓,尸堰从小聪慧,喜欢结交好友,四处游离,在人脉、游说方面要远比他其他两个叔父更好一些,加之日后尸家迟早有一日,是要交到尸堰手中。
早些历练,未尝是件坏事。
毕竟他与父亲都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若是秦国不惜任何代价,强行围攻大梁三年五载,总有一日,再坚固的大梁城也会失守,到时候他与父亲都不可能善了,但尸堰以及那些年轻子弟,却可以悄悄离开,有尸堰在,以尸堰的关系、人脉,不愁尸家不能再度兴盛。
“匈奴不愿意南下?”
尸合看到尸堰摇头,一脸失落的模样,皱眉的目光下,满是疑问。
这么好的机会,匈奴就不想着趁机报复?
“那头曼单于,已经被那秦将白衍给吓傻了,此前云中山脉的传闻,都是真的,孩儿此行去匈奴,曾隐晦的注意到,头曼单于的营帐内,一个角落木架上,赫然放着一柄无鞘之剑,后面方才得知,其剑身上的两个字,赫然是白衍二字。”
尸堰点点头,叹息一声,把当初在匈奴部落的事情说出来。
也趁着这个机会,尸堰告诉父亲,原本郭纵打算扇动匈奴部落的其他首领反叛,结果郭纵派去的人,直接被割下脑袋,挂在木棍之上,郭纵都被吓得,回来后生了一场病。
“匈奴......”
尸合听到尸堰的诉说,知晓匈奴不会南下,这下目光彻底凝重起来,若是没有北方给秦国压力,秦国大可花费一年、两年,乃至数年用于攻打魏国。
尸合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忽然远处一名穿着魏国服饰的宦官走来。
“尸合大人!”
宦官来到尸合面前,缓缓打礼。
“卫大人,王上还未过来?”
尸合拱手还礼,然而当看到宦官身后,毫无魏王的影子,脸上顿时浮现一抹荒谬的表情。
宦官面色有些无奈,对着尸合摇摇头。
宦官的举动,彻底让一旁的尸堰暴走了,直接一步上前,指着后宫方向。
“王上可是又在獒宫?”
尸堰一脸愤怒的喊道,此刻,以往温文尔雅的尸堰,此刻瞪着眼睛,眼神满是愤怒。
一国丞相都已经被挟持在外,魏王假此刻居然还有心思在獒宫玩弄他的那些犬,尸堰知晓那魏王假荒诞,但从未想过,会昏庸到这等地步。
“堰儿!
!”
尸合在一旁呵斥一声。
尸堰闻言,这才放下手,然而脸色依旧铁青无比。
“方才之事,切莫让他人得知!”
宦官看了尸堰一眼,见到尸合满是歉意的辑礼,便也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还轻言提醒道。也就是他与尸家有关系,若是其他人,尸堰怕是难逃一死。
尸合连忙点头,感激的看向宦官一眼,尸合自然知晓宦官的意思。
就在前段时日,秦国大军抵达厘城之时,负责守卫大梁的严将军,便着急把这件事情向魏王假禀报,等去到獒宫后,却被獒宫的宫卫阻拦并训斥,严将军大怒,拔出佩剑,声言耽误军情,就要杀死阻拦的宫卫!
獒宫的宫卫被吓得连连后退,不敢再次,不过转身就跑到魏假那儿告状,说严将军对魏獒不恭。
如此荒诞的消息,换做任何一个人估计都不会拿一个犬和一个人比,结果万万没想到,魏假急匆匆牵一条魏獒出来,竟然要放魏獒扒出严将军的心肝以检验是否忠诚,幸好那时候父亲及时赶到,魏假才作罢。
宫殿内。
尸堰听着父亲与宦官的交谈,得知魏假此刻依旧在獒宫,没有丝毫打算过来的意思。
“父亲,还是让堰儿去厘城一趟,亲自去见见那白衍,父亲放心,既然那白衍没有伤害祖父,想必也是有所忌惮。”
尸堰抬手说道,此刻尸堰心里,对那魏假,已经不再保佑任何期望。
“不可,太危险!”
尸合听到尸堰的话,毫不犹豫的便拒绝道。
不曾想,尸堰此番却是十分固执。
“父亲,祖父年事已高,堰儿实在是不放心祖父一人在厘城,况且堰儿去见那白衍,也可呵斥一番,言明叔父已经前往齐国,那白衍既是嬴政宠臣,提及嬴政,定会有所忌惮,不管白衍此番有何图谋,堰儿都能争取时日,甚至还有机会带祖父回大梁!”
尸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