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合听完尸堰的话,沉默下来。
尸堰已经心急万分,看着一直不见人影的魏王假,怒火中烧的情况下,顾不得父亲,直接转身朝着王宫外走去。
“尸家有尸堰君子在,日后无忧啊!”
宦官看着尸堰离去的背影,有些感慨的说道。
尸合叹息一声,望向尸堰离去的背影,目光满是担忧,但想到,白衍应当是不敢伤人,这才略微安心丝许。
大梁城内。
尸堰坐在马车内,心中有对魏王假的怒火,也有对祖父的担心,以及,对那秦将白衍所不耻,在尸堰眼里,一个能囚禁使臣的将军,又能好到哪里去。
“听说了吗,今日又有一万大军进驻大梁,还有近百乘的粮草辎重。”
“嘶城内粮草辎重都已经放不下了,又来那么多,恐怕足够吃五年的了吧!这下看看那秦人,如何妄想攻下大梁城。”
“可不是,听说如今城内的兵马都已经超过十五万,甚至还有人听说是二十万,那秦将白衍想攻大梁,无异于痴人说梦,异想天开,那白衍就是再厉害,此番也定只有败退。”
马车内,尸堰听着马车外,三五结伴而走的行人,一边走一边交谈的声音。
一路走去,喧嚷的人声中,类似这样的交谈,尸堰听得都数不过来。
对于百姓口中的交谈,尸堰并不意外,方才从魏丘哪里他也听说,如今城内所有将士也都是这般想,在每一个守城将士眼里,任凭那秦将白衍如何率领秦军攻打,面对大梁那高耸的城墙,那白衍都别想着能攻入大梁城中。
眼下,全城百姓,以及所有守军,士气可用!
!
尸堰清楚,今日过后,在父亲的安排下,待祖父被白衍囚禁的消息传开,彼时不管是将士还是百姓,都定会知晓是白衍见到无法攻下大梁,方才做出的下策,到时候士气定然会达到鼎盛。
“白衍,你攻不下大梁的!”
尸堰感受着马车的移动,听着外面百姓的交谈,厉声感慨道,过段时日,他会用言语,将大梁的事情告诉白衍,让白衍知道何为后悔,让白衍了解到囚禁他祖父的举动,到底多愚蠢。
..............
厘城。
“你何时才打算放老夫回去?”
府邸内,年迈的尸埕跪坐在白衍对面,一脸无奈摇摇头,语气满是不解。
尸埕就不明白,白衍为何要囚禁他这一把老骨头。
“尸相就安心住下,魏国灭后,尸相想去那,白衍绝不阻拦。”
白衍给竹简盖好印章后,一边收起竹简,一边看向尸埕。
尸埕连连冷笑。
“将军就如此笃定,能攻下大梁?”
尸埕故作疑惑的问道,褶皱的老脸中,双眼却满是嘲笑,尸埕根本不相信白衍能在三个月内,攻下大梁。
特别是这两日,尸埕见到黔中哪里的秦军将领,以及不少士卒,似乎不怎么喜欢白衍,只是碍于王命方才听令与白衍。
如此情况。
白衍能顺利领兵攻打魏国就不错,还想着攻下大梁,真当魏国无人无将?
“将军,人来了!”
尸埕说话间,一名将士带着一个男子来到书房。
男子赫然正是此前白衍见过的成定,也叫班定,此刻班定来到书房看到尸埕后,也是面色古怪,诧异的看向白衍一眼。
方才来到厘城之时,班定便有所耳闻,没想到是真的。
白衍居然真的把魏国丞相尸埕,给囚禁在厘城。
“班定,拜见白衍将军!”
班定对着白衍辑礼道。
尸埕看着班定,听着这个名字,面露思索,想了想,最终确定他没有见过这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居然来白衍这里。
“魏相!”
班定向白衍打礼后,便转过身,对着尸埕打礼。
尸埕见状,没有丝毫还礼的意思,毕竟如今身为‘阶下囚’,自然要通过这些举动,告诉白衍他很不开心。
“坐!”
白衍让班定不必客套,让班定坐下后,便侧身从一旁的地上,拿起一卷早已经备好的竹简,交给班定。
班定一脸疑惑的抬起双手,接过竹简,随后看了白衍一眼后,缓缓打开。
下一刻。
班定突然瞪大眼睛,眼神之中满是惶恐,震惊。
这般模样,顿时让一旁年迈的尸埕,好奇的看着这一幕,看了一眼白衍,随后有望着班定。
那竹简内到底写着什么?
“此番让你过来,便是希望能替我亲自跑一趟,去见见这几人!”
白衍对着班定说道,简内都是一些关于齐、楚交界的疆域,昔日李园、熊犹所栽培的势力,别看齐国与楚国如今互不干扰,数十年没有战事,但实际上不管是齐国,还是楚国,都在交界附近的城邑,安置着重兵看守。
“将军,此番将军是打算攻魏,还是......”
班定看完竹简后,一脸恍忽抬头看向白衍,随后又看向尸埕一眼,他不明白,眼下白衍到底是打算灭魏国,还是准备攻打楚国。
还是说,灭魏只是一个幌子,嬴政的目的,其实一开始就是楚国。
“为何不能都要?”
白衍笑着问道。
话音落下,班定闻言,童孔一缩,微微张着嘴,一旁的尸埕听到‘都要’,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后,显然也知道白衍的意思,顿时瞪着眼睛,一脸惊愕的看向白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