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人!齐人!
白衍是齐人!!!
“小妹在何处?”
田贤恍恍惚惚后退两步,整个人都起了鸡皮疙瘩,从小到大田贤就从未如此震惊过,眼下田早已没有往日的玩世不恭,取而代之的是满心急切。
“烟儿!”
田鼎比起田贤,也好不到哪里去,以往那从容的眼神,这一刻尽是惊愕,不可置信。
爱女居然很早很早之前,在白衍成名之前,就认识白衍,这件事情作为父亲,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听着仲子田濉说烟儿不在府里,已经命下人去寻烟儿回府,田鼎恍惚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白衍是齐人的消息,实在让田鼎猝不及防,丝毫没有准备……
不对!
白衍是齐人!
那么,当初在咸阳的时候!!!
田鼎瞳孔一震,脑海里突然想起当初在秦国咸阳时,他离开前,曾经去拜访过茅焦,当时茅焦便让他在秦国朝堂内,寻一齐人,茅焦当时便直言,齐国需要此人。
这人是白衍!!!
茅焦口中的人,正是白衍!
“茅焦!”
田鼎呼吸急促,此刻田鼎有些想不通,为何茅焦会知晓白衍是齐人的身份,又为何在当初之时,而不告知于他。
想到楚国原本的打算,最终被白衍领兵,以天下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方式,攻打魏国大梁,田鼎此刻都有些头晕目眩,满是后悔,后悔当初去秦国,在洛阴、咸阳的时候,居然没有发觉,陪同着他的白衍,居然是齐国人!
怪不得女儿非要去秦国!
怪不得白衍如此在意烟儿!
原来这两人,早已经认识!并且还是在齐国的时候。
“琮儿,立即命人备好马车,伯堰,立即把所有事情完完整整的说出来!等会便会让你去见齐王!”
田鼎努力平复心中的激动,在爱女田非烟尚未回府之前,田鼎要知道事情的完整经过,只有了解所有事情,他才可以立即去见茅焦,此刻田鼎已经忍不住,立即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齐王。
方才在王宫之内,田鼎已经明显的感觉到,齐王已经有对抗秦国的心思,只是心有顾虑,若是说服白衍回齐国,那么齐王定然信心大增,加之如今白衍在雁门的威望。
不仅魏国有救,就是赵地,恐怕都有复国的机会。
“回伯父,事情是这样的……”
尸堰看着田琮去大门,吩咐下人备马车,满是感激的对着田鼎拱手,随后把事情经过,全都告诉给田鼎听。
一旁满脸恍惚,走来走去的田贤听到‘子淮’二字的时候,顿时满脸错愕的看向尸堰。
“子淮?”
在田鼎与田琮、田濉、尸堰的目光中,田贤这才告诉这父亲田鼎,这段时日,临淄城内四处都有流传一个叫做子淮的人,有人说是钜城的人,也有人说是莒城的一个门监,不下数百个传言,此前田贤还好奇,那个子淮是何人,怎么从未听过,为何荀氏都在传言。
如今看来,想必那时候白衍便已经书信送到齐国,让人在临淄城内四处传播耳目,以混淆视听。
“看来白衍也没料到,此前破绽便是救下……”
田琮开口说道,不过随后有些担忧的看向父亲:“若小妹……”
后面的话田琮没说,但田濉、田贤都忍不住看向父亲,这件事情还是交给父亲处理,小妹的心性他们哥三都清楚,很可能不一定会说,反正等会若是要凶小妹,那也要父亲来。
他们哥三比任何人都清楚,父亲到底有多宠溺烟儿,就是再生气,事后也是父亲哄烟儿。
更何况这一次,白衍那里……
“对了,世伯,此前吾途径曲睾城之时,棱老曾提醒尸堰,齐国从无听闻有白姓之后,以白衍的本领,来历绝不一般,又藏其身,而以白之姓,是为掩人耳目,可以此关联,寻那白衍家世!”
尸堰想到棱老的话,看向田鼎提醒道。
田鼎闻言,有些皱眉,田濉、田贤也面露思索,齐国士族与平阳白氏有关系,这虽然是很重要的线索,但范围也太大了些。
而在众人之中,田琮突然想到什么,一脸错愕、恍惚的微微摇头。
田鼎见到长子的模样满是疑惑。
“父亲可还记得,四年前父亲……曾安排过一人去秦国!”
田琮轻声提醒道。
在田琮脑海里,就的的确确记得,曾经有一个氏族,与平阳白氏有联系,而且关系还十分不浅,那个氏族便是邹氏。
“去秦国?”
田鼎平常的事情很多很多,特别是秦国接连灭掉一个个诸侯国后,然而此时听到长子的话,即便脑海里的事情再多,平日再忙,也已经想起四年前,他曾经安排过一个氏族子弟,前去秦国,而巧合的是,那个氏族子弟,要去的恰恰也是平阳白氏。
“你是说?”
田鼎想到这里,已经意识到长子在猜测什么,虽然知道那个氏族子弟已经死去,但眼下毫无头绪的情况下,田鼎也不介意派人去调查一番。
“琮儿,此事交给你,命人去找到曾经参与、见过这件事的所有人,全都盘查一遍!”
田鼎开口道。
四年前得知那氏族子弟被杀害,田鼎已经猜到是田献那些人坐的手脚,但为了稳住朝堂,加之彼时秦国尚未攻打韩国,更没有灭掉任何一个诸侯国,田鼎便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回想起来,倒是也多有疏忽,但彼时府中亲信的确亲眼见过,那氏族子弟的确被人杀了。
莫非,是有人冒充那氏族子弟,去的平阳?
“是,父亲!”
田琮听到父亲田鼎的话,点点头。
片刻后,田非烟尚未回到府邸,而下人却已经告知马车已经备好,田鼎见状便让田濉跟着尸堰,一同去王宫面见齐王,刚好禀报为何回临淄的原因。
谈话间尸堰正准备告退,然而看着田濉犹豫的模样,尸堰也停下脚步。
田濉与尸堰反常的举动瞬间让田鼎等人注意到。
“濉儿,可是还有事情瞒着为父?”
田鼎皱眉问道,叹息间,不明白仲子到这时候,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