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买房手续全部准备好,国庆小长假已经结束。为了等到银行工作人员上班,何朵在老家多待了三天时间。彼时刘月生刚被正式宣判不久,何朵特意联系了两次刘晓晨,确定她状态还不错,也就没再多话。
这次飞回江临,何朵选择从省城附近的机场出发。何文家所在的虞市离机场不到半小时车程,何朵便提前一天住在了她那里。南依和何文同在一个城市,得知何朵到来,早已迫不及待约好了吃饭的地方。两人胡吃海喝一顿后便躺进了附近的足疗店,一遍享受放松一遍闲聊。
“晓晨爸爸被判了二十五年。唉,说实话,虽然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但事情发生了,又难免于心不忍。你说,晓晨得多难过啊!”南依说道。
“比起这一年多以来的等待和煎熬,结果出来也算是解脱。要知道立案调查和收监候审的漫长过程才是最苦的,家人不能见,未来不可知。听说嫌疑人在判刑前,牢狱生活都很苦,否则要是太安逸了,他们就很难快速顺利地坦白。”何朵说道。
“也是。据说确定了坐牢以后,生活就规律了,一日三餐科学搭配,每天还做操锻炼,而且监狱里还有正式工作可以做。”南依说道。
“你听晓晨说的?”何朵问道。
“我姑说的。她儿子(明子)不是也进去了吗,判了十年。对了,你二叔咋样?”
“听说判了七年。”何朵沉吟道。
“犯罪嫌疑人刘月生以……,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二十五年,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追缴非法所得一千万余元。”南依翻出来网上关于刘月生的案件,读了起来。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小时候我们多么羡慕晓晨,如今晓晨却成了全乡人关注的笑话。人们估计都巴巴地等着看她们一家日子过的多惨,好化解他们几十年来的羡慕嫉妒之恨。”何朵感慨道。
“是呀!”南依放下手机,慢悠悠说道:“好在晓晨婆家资金雄厚,她的生活没有收到实质影响。她弟弟和妈妈生活也过得不错,弟弟还在机关单位做小领导呢,很努力。人啊,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所以,知足长乐!”
“对啊,所以你以后还要动不动就挥拳揍你老公吗?”何朵坏笑道。
南依哼了一声,说道:“当然打了,为什么不打?这个没出息的男人,我这一辈子都要被他拖累死了,哼!”
“你呀!明明你就离不开他,可你这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习惯咋就改不了呢?男人再不济也是你自己选的,再说全天下男人大部分都不一样样嘛!”何朵摇头道。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初被他的一日三餐给忽悠了,连世面都没见过就嫁给了他!你说我,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带这个辅导班,一年下来赚个一二十万,连带孩子的时间都没有。他呢?一天上七小时班,一周就上四天,月薪从两千涨到四千,就把他能得不行了!每日里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玩手机!呀,我就不知道了,那游戏里有啥呢?就把他沉迷成这样!一点志气都没有。你说我要这样的男人干啥呢我!”南依连珠炮地抱怨道。
“唉,姐姐,别再说了,再说下去,我真的对将来的婚姻越发不抱希望了。我哥,我姐,你,我最亲近的家人和朋友,你们一个个的婚姻状态都在时刻警醒着我:‘婚姻真他妈不是什么好事!’”何朵苦笑道。
南依忽地反应过来,赶紧改口道:“我就是抱怨一下而已!跟你诉完苦,回去了我还是会跟我老公该腻歪就腻歪的!我只是一直比较习惯用最直接的字眼表达意思,这样明快热烈又过瘾而已!你啊,该谈恋爱还是要谈,遇到能结婚的了,还是要把握住!婚姻虽然五味杂陈,甚至有时候一地鸡毛,但身处其中,心是满的。不管多晚,不管你走多远,家里总有一盏灯为你而留,你的心里也总有一个牵挂。这种感觉,胜过以上我说的所有缺点。”
“算求了,呵呵!我刚跟新男友分手。”何朵冷笑道。
正是:草木有情何堪殇,福祸难料空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