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的。”季宴时递过去一个打包袋。
“我吃过早饭了。”
苏诗樾说着,一脸疑惑地拆开袋子,是雪梨银耳汤。
再看男人,面上还是云淡风轻,耳尖却悄悄红了。
她憋住笑意,扭头看向窗外。
嗯,是难得的好天气。
另一边,昨天季宴时一行人离开以后,就有小道消息传出来,说不出意外明天估计就要宣布裁员名单了。
工人们都很不安,毕竟眼看快到年关,大家伙儿都等着钱过年呢,这时候丢了工作,这年还过不过了。
几个工龄大的本想找赵大宝说说情,裁员的事儿,好歹捱到年后,这样开春了,也好找新工作,不至于这么青黄不接的。没想到他陪季宴时去应酬了,根本找不到人。
“我儿子年后就要娶媳妇儿了,都跟女方家里谈好了,市里一套房,我和孩儿他爹出首付,俩孩子自己还房贷,彩礼也谈妥了,现在没了工作,可怎么办好呢。”
“唉,谁说不是呢。我老公公几个月前动了个大手术,把家里的积蓄几乎都用完了,现在说裁员,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嘛。老天保佑,希望我跟我家那口子不在名单上。”
“我家也好不到哪里去,俩孩子要上学,开春又要交一次学费住宿费,前阵子还说要买新手机,哪来的钱。不给买到时候又要闹,说什么同学都有他们没有,唉。”
厂子里很多都是夫妻俩在这儿上班,要是一裁裁俩,那对于一个小家庭来说,真的就算是灭顶之灾。
“怎么办啊,要是咱俩都被裁了,这这这,可怎么办啊,这可不行,绝对不行的。”苏母不安地碎碎念。
苏父本想劝她别太焦虑,应该不至于,苏诗樾的性格一直都很好,到底也是养了那么多年,不会这么绝情的。
可他转念想到昨天被挂断的电话,又不确定起来。
最后动了动嘴唇,什么也没说。
车间里的氛围很差,所有人都无心工作,脸色苍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裁员名单里的一员,人心惶惶。
就像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在名单正式公布之前,所有人都心怀侥幸,认为说不定没有那么倒霉,平日里兢兢业业,或许不会被开除。
但又忍不住去想,万一是真的,万一名单里真的有自己,那该怎么办,毕竟听大老板的意思,要裁掉许多人。
伴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从远及近,众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向大门口的方向,心也跟着提起来。
赵大宝和季宴时几人走了进来。
“相信大家或多或少都已经听说了,由于公司经营发展需要,也由于市场大环境的影响,天龙包装厂将被风行集团正式收购,收购之后,车间所有流水线均替换成全自动一体化机器。因此,我作为天龙包装厂的厂长,大家的老大哥,要非常抱歉地,对一些员工说声对不起了。”
赵大宝说到这儿,情绪也有点复杂:“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很感谢,也很感激,大家在天龙包装厂付出的青春,只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今日一别,望来日祝好。”
说着,他弯下腰,向台下众人深深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