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见其他被单独叫去商谈完的工友,一个个脸上都喜气洋洋,不由得在心中鄙夷,一股子优越感油然而生。
她抬脚要朝他们走,苏父一把拉住她,说:“行了,你就省省吧,闷声发大财。你看看你,还不够你嘚瑟的。”
苏母瞪了他一眼:“你懂啥!”
刚刚她在车间里一闹,不仅没把苏诗樾拉下水,还把她的一张老脸都丢尽了,什么赔偿金苛待外甥女,搞得现在人尽皆知。她必须得做点什么,找回自己的场子。
想到这儿,她抬脚走到其中一个工友旁边,问:“刚刚赵厂长把你们喊过去,这是准备给你们多少赔偿啊?”
工友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佳宜她妈,这有啥好问的,不是大家都一样的嘛,n+1,看你干了多久喽。”
“那你能拿多少?”苏母悠悠地问。
工友掰了掰手指头,说:“四万四。”
“多少?!”苏母傻眼了,“凭啥你都能拿四万四?”
她只是流水线上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工人,进厂子的年数,比她少了一半不止,每个月工资也比她低千把块。
自己也才五万,就这,四万四?
“什么凭啥?”工友听得一头雾水,给她详详细细算起来,“我在天龙包装厂里干了整十年,每个月工资四千,四千10年,一共四万块,再加一个月,一共四万四啊。”
“那n+1,是这个意思?不是一万块钱?”苏母懵了。
工友也懵:“啥一万块钱呀。佳宜她妈,你没问厂长吗?他会给你算的呀。我问你,你一个月多少钱?”
“五千多啊。”苏母老老实实回答。
“那你在天龙包装厂干了多少年了?”工友又问。
苏母回忆了一下:“差不多25年了。”
“那就算五千块钱一个月好了,25×5000=125000,再加上五千块钱的工资,你能拿十三万呀,佳宜她妈。”
苏母听工友算完,只觉得眼前一黑。
什,什么……
十三万?!
她从包里翻出刚刚签署的解除劳动关系的合同,看到自己亲手划掉原条款,又亲手写上赔偿伍万元整,手都开始不自觉发抖,喃喃道:“这这这,这我,这……”
工友见她这个反应,好奇地探头去看她手上的合同,看清之后也惊了:“佳宜她妈,你糊涂呀,怎么改条款呢!”
苏母气得一拍大腿:“这该死的赵大宝!他明知道我不懂这些弯弯绕绕,还把我带沟里去,我这就找他去!”
说完,她气冲冲就要去厂长办公室。
苏父想要拦她:“算了算了。这字是你自己签的,改也是你自己改的,五万块钱也是你自己提的,算了吧。”
“怎么能算呢!我不懂,他赵大宝难道还能不懂吗!”
周围其他几个工友差不多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不悦地指责苏母:“佳宜她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厂长多好的人呐,这些年,他可没有亏待过我们一点儿。”
“就是就是,佳宜她妈,你说你这是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现在字都签字,那可是具有法律效应的,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