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陆方海叹了口气,道:
“养育过宁王的荣太后亲去了驻地见宁王,哀求他看在自己当初对他悉心照顾的份上,放皇帝一条生路。”
“宁王不想背负千古骂名,做那不孝不义之人。如今才是进退两难,举步维艰。”
“这荣太后,真的是......”一个女子,在巨大的压力下能有魄力做出这样的决定并实施,实在难得。
杜文秀不知哪个词能形容她。
“女中豪杰。”
陆方海点头:“如今皇帝又不似先前那般惶恐,开始在京城中四处抓人,疑似宁王同党的,不管是不是,皆被投入天牢。”
杜文秀眉间微蹙:“那现在京城不是乱成一团?”
“嗯。”陆方海也皱起眉头:
“皇帝重用一个叫汤仁的老太监,此人......喜怒无常,最擅在皇帝跟前逢迎,相传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十分变态。落在他手上的人,最多活不过三日......”
原先自己刚穿越过来的时候,陆方海还赞那皇帝圣明,这才几年,便成这样。
杜文秀不禁叹息不已。
“那宁王难道要打道回府?”杜文秀疑惑道。
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对。
这自古以来,凡是争夺帝位,都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你底牌都亮了,然后让人家哭两声儿就回去,那不是回去等着挨宰吗?
若是宁王做这般的打算,那还是早早让陆方海回来,大不了,一家子再搬到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过一辈子好了。
“怎么可能呢?只是若宁王想要少受些非议,顺利即位,必要想个万全之法才行。”
陆方海摇头道,牙齿在嘴里也不安分,咬着两腮内里的肉搓磨,仿佛这般就能想出法子似的。
“你平日里打探消息,可有进到京城里头去?”杜文秀问道。
“嗯,也进去过几回,不过自那汤仁太监开始抓人,京城内人人自危,连那店铺都关了好些去。”
杜文秀踌躇着,不知该不该与他提这件事。
“怎么,秀娘有什么事情在京城要办?若是生意上的事,直接找池令华便可,他家在京城也有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