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办?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陆元枢不说话,对户曹的话,不说信,也不说不信。
如果说最初,刘户曹有担惊后悔,那现在,恐怕早就被利益糊了眼,从受害者变成施害者了。
对面冷硬的态度,令刘户曹心口一凉,冷汗涔涔往外渗,有汗珠落入眼睛,顿时感到一阵刺痛。
也是这刺痛,让他回过神来。
毕竟是当过官的,尽管心底惶恐慌张,也不至于失去理智。
他飞快在脑中回想,关于张尧的信息,接着,他眼睛蓦地一亮,连声高喊道:“殿下,殿下,臣知道,臣知道是谁,在背后唆使张尧。”
“哦?”陆元枢坐直身体,看起来像是来了点兴致。
刘户曹见状,立刻犹如倒豆子般,把自己知道的消息,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被张尧坑了后,臣一直觉得憋屈,就想着,要抓住他把柄,好好回敬他一回,不想,还真被臣发现,他和京城的襄阳伯府,来往甚密。”
张尧瞬间怒目圆睁,脸上的坚定不屈,再也维持不住。
“唔唔,唔唔!”住嘴,住嘴!
陆元枢眼神微冷,“襄阳伯府?”
“是,是,就是襄阳伯府。”刘户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他把臣骗上贼船,是因为臣管着,民户籍账一事,想让臣替他作假,其余的事情,一概不许臣过问。”
“我们这些人,都是被他哄骗,威胁,利诱来的,为怕我们泄密,他每次都以暗语,邀我们单独相见,也只让我们知晓,自己要做哪一些事,别说真正效忠的主子是谁,便是同样听命与他的同僚,臣也不过隐约察觉出三四人。”
所以说,真不是他们不想说,而是的的确确不知道。
“他把我们瞒得紧,只当万无一失,却不知道,老天爷都看不过眼,让臣意外得知一件事。”
刘户曹眼底含怨,瞪着张尧的眼神,恨不得咬他一口,“襄阳伯府三老爷的继夫人,就是他的女儿!”
张尧面色大变,挣开被烙伤后,粘连在一起的血肉,奋力说道:“唔,休,休要,唔,胡说!”
刘户曹冷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那襄阳伯府原本的三夫人,是怎么死的,不必我多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