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端起架子,咳嗽一声,对谢曲道:“作为一名专业的现场工程师兼优秀的测量员,对数据的保存和备份是十分重要的,尤其是一定纸面上的记录。”
谢曲眼神一凌,直盯着已悄默默伸手摸向辰砂的李桂,道:“既然只是记录,那你想拿我辰砂做甚?”
‘这小子还蛮敏锐的嘛,声东击西竟然没有奏效。’李桂目光游移,尴尬一笑,只好讪讪地把笔伸入琉璃瓶中,使毛笔完全浸没于赤红的辰砂之中,缕缕笔毛由白转红,道:“谢兄一开始不已答应好要补我一瓶了吗,小弟还以为谢兄是不好意思给我,便只好好勉为其难为谢兄奉献牺牲一下,自取之了。”
话语间,将毛笔在琉璃瓶口沿撇了撇,拂去过饱溢出的辰砂,提笔画符。
谢曲颇为无奈的一翻白眼:“哼,我既说了会补给你,便是言出必信,你自不用担心。”
但见李桂屏气凝神,未画符头、符胆、符脚,一笔提起,一气呵成,笔走龙蛇之间,一张绘着一只腹部极胖的长蛇一样痕迹的鬼画符似的符箓已然挥就。
此符长相全不与常见符箓相类似,便连一般法符绘就之后所产生的那一点灵光也未有见着,李桂将洞观符与这鬼画符两两相对,似盖印章的手法对齐一印,黄符的黄纸材质便变得透明了几分,其上鬼画符一样的长蛇也渐渐扭曲,变得与洞观符的符文相类,只不过依稀可看见原来长长的肥蛇模样。
李桂将洞观法符放回宝匣,保证四个角都平整稳当的躺在宝匣之中,妥善摆好,将宝匣滑盖关上。将之收入怀中。
随后将手中“鬼画符”展示给谢曲看,对谢曲不无自豪地笑道:“谢兄既是补了小弟一瓶辰砂,小弟也不白占你便宜,便给你看看小弟的独门绝技,法符·鬼画符。”
“非是小弟自夸,依托于小弟对不同法符的深刻理解,先将鬼画符按要复制法符的大致形状粗略的进行涂抹,将它如人一样的高矮胖瘦之类的特征都表达出来,而后将两张法符相对,进行刻印,借助要被复制的法符的灵光,导引毫无灵光的鬼画符,被复制品灵光越强同时画符者欲复制的功能越简单,鬼画符复制起来就越轻松。”
李桂再度补充道:“虽说鬼画符操作看似简单,但步骤越少的技术,往往其内部细节就越多,鬼画符也同理,所以谢兄可不要只是看过一次便自觉可以模仿了。”
哪料谢曲的关注点早已走偏,道:“谁想听你的独门秘术了,不就是瓶辰砂吗,本公......子还会缺了你不成?”说罢将手中辰砂盖好,丢给李桂。而后又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如意算盘,小小年纪的,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人,连装辰砂的琉璃瓶都黑下了。”
李桂接过辰砂,略显无奈的摸了摸鼻子,暗道自己是不是和年轻人交流过度,玩的有些过火了,转念又感到些许无奈,自个的独门绝技有这么没吸引力吗?
正将李桂把手中物什收入怀中之际,一道黑色身影似燕过池塘飞掠而过,周遭的阵法就如池塘平静的水面哪怕到其与将谢曲撞上之际亦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