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君子可是......同行?”
嘿,警惕心还挺强,不愧是走江湖的老油条。
诸葛寿表情管理的极其到位,此刻眼睛睁得大大的,正一脸懵逼,显得颇为呆萌,毕竟装疯卖傻,某人是专业的。
“同行?哦~是了是了,虽说医道同源,不过道长这同行之说,好像有些过于牵强吧?常言道,道者清心无为,医者父母......”
话音未落,相士已面露讥讽的轻哼打断。
“别装了,既是同行,那就各走各道。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贫道远来,不明风土,不知此地已有山头,误入贵宝地,冒犯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说着他后退半步,拱手作揖算是告了罪,便扫兴的一挥衣袖准备就此离去。
诸葛寿暗赞一声‘讲究人’,还真是盗亦有道,怪懂规矩的。不过现在才想着跑,是不是有点晚了?
见歪鼻子相士这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他连忙故作不解的将其拦住。
“道长何故行色匆匆?小子实感大恩,无以为报,这才将珍藏的灵丹妙药赠予道长。道长疑小子年少,信不过在下的医术也在所难免,然道长之疾却万万不可耽搁,还需早些医治才是。要不道长且先闻上一闻,便知这药力几何,来,先闻闻...”
望着漆黑的丹药离自己鼻子越来越近,仿佛那药丸已化作一条毒蛇,裂口獠牙,腥风扑面的撕咬而来...
如此画面简直和自己方才递出驱厄令时一般无二!
‘苦也...报应何其快也!’
他悔恼自己今日出门定是没看黄历,目下这分明就是误闯了别人的地盘,坏了行规,人家这是不肯轻饶啊!
如此,相似的一幕出现了,诸葛寿先前如何推辞,此刻相士便也憋气凝神,伸手挡住伸来的药丸,坚决不闻,简直如出一辙。
“不不不!不用闻,一看这丹药成色,便知是上好的灵丹妙药。”
“不闻,怎知好坏?还是先闻上一闻。”
“额......这样,贫道权且收下,只当你我互不相欠,告辞。”
同样憋气憋得满脸通红的相士终于忍受不住,也不等诸葛寿答应,抓起药丸随手就丢入布袋中,随即看也不看一脸微笑的某人便绕身而过。
不远处的乞丐不知何时醒来,也许本就没有睡着,他望着一边在衣摆处狠狠擦着手指,一边匆匆离去的相士,带着笑意问道。
“就这么放他走了?”
“走?呵~走的了吗?”
诸葛寿不看那错身而去的相士,亦不看乞丐,只点指一线天外那一朵朵白云,口中数着数。
“一...二...三。”
待数到三时,一线云开,万丈金阳随之挥洒在了他那光洁的笑脸上,同时那将要走至巷子转角的相士,竟无力的瘫软在墙根!
诸葛寿奸计得逞嘴角随之微微翘起,已来到了正侧靠在墙根边的相士旁。
俯身蹲下,看向了如同一滩烂泥的相士。
“沾了吾的‘三步倒’,还想跑?”
相士虚汗直流,像是淋了一场大雨般浑身湿漉漉的。
他满脸惊惧的盯着诸葛寿,支吾喃喃。
“汝...汝果是同行!”
待喘息了片刻,见诸葛寿依旧一脸坏笑,复接着问道。
“吾既已赔罪,相煎...又何必太急?”
直到此刻相士还依旧当诸葛寿是同道中人,他也不知‘三步倒’是何毒,只觉浑身仿佛被掏空了一般酸软无力,连抬一下手臂都无法做到,就更别说跑了。
一时间心中绝望至极。
不曾想眼前之人年纪轻轻,手段竟如此高明,自己木牌上的迷魂香,还需靠近鼻息仔细闻上一闻才能发挥效用将人放倒,可此子的药丸,竟然碰一下沾之即倒,简直防不慎防!
自己好歹走南闯北十余年,竟然会栽在一乳臭未干的后辈小子手中,果是报应不爽啊!
苦也、羞也。
只见诸葛寿拿出那块‘玄门至宝’小木牌,在相士震惊的目光下,竟然毫无顾忌的闻了又闻,眉头轻动两下便晃了晃木牌,露出了一抹了然笑意。
随即他自口中吐出了那先前咀嚼的干果碎末,又看向了相士。
“小小迷魂香,也敢班门弄斧?”
相士见诸葛寿吐出之物,先是一愣,随即便恍然大悟,已知此子先前看似无意的吃下那枣状干果,原是避毒之用,此子手段...何其老练!
只怪自己无知,竟以为是寻常枣类,不曾想此子早有应对。
且这竖子只闻一下便能知晓是迷魂香,定是用毒高手,看来自己先前那点小把戏还真是班门弄斧。
“汝......汝到底何方神圣?”
深感不妙的相士慌得一批,因为眼前小子实在太过年轻,年轻的根本就不像一个老谋深算的地头蛇,否则他一开始又岂会找此子下手?
正如假相士所想,他们这些走江湖的若真误入同行地界倒还好说,大多受点教训,还不至于把事情做绝,毕竟凡事留一线,来日好相见。但诸葛寿手段之老辣、容貌之年轻,反叫他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更判断不出对方到底是何来路?
不是同行,难道是官?看着也不像啊......
诸葛寿可不管相士现在是什么心思,既然都被他放倒了,自然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他又捡起那狗尾巴草,于相士眼前晃动道。
“神啊圣的不敢当,实不相瞒吾复姓诸葛,单名一个寿字!”
“诸......诸葛寿?怎么听着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