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树连忙跟着站起身来,一脸着急之色地摆着手,道:“我的乖玄外孙,你不要着急,不要着急嘛,这不还没到半炷香的时间么?”
林阳却是不再看白玉树,而是将目光紧紧地盯着白西川,他已经打定主意,时间一到,开天式就直接送给白西川,而后再用真影术逃离,只要能逃出一定的距离,有《迷神诀》在手,他有把握躲过白玉树的追杀。
至于白慕龙,修为不到天轮境,杀他不比杀一只鸡难,除非他一直缩在白家,躲在白玉树的庇护下,不然,随时都可以取他的性命。
白西川分明也感受到了林阳浓烈的杀机,他抬头看向了林阳。
“看什么看?这档子破事,都是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给捣鼓出来的,你还有脸看我的乖玄外孙?”白玉树立马看到了白西川的动作,当即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白西川连哼都不敢哼一声,连忙把头低了下去,再也不敢把头抬起来。
“我的乖玄外孙,你消消气,高外祖向你保证,只要半炷香的时间一到,若是我要等的人没来,这些没出息的东西里头,你想杀谁,我会帮你按住他的脑袋!”白玉树生怕林阳直接拎起斧子开劈,一个劲地安抚林阳。
这个时候,一个愤愤不平的声音响了起来。
“高祖父,我是你的亲玄孙,林阳是你的玄外孙,为何我要一直跪在这里,还要被骂,林阳砸了我们林家的门墙,你却是如此地讨好他?”白宇奇抬起了头,满脸的不解与不甘。
“你给我闭嘴!”白慕松吓得脸色煞白,连忙出声,想要阻止白宇奇继续说话。
但是,一向惧怕白慕松的白宇奇被强烈的妒忌心所支配,他仿佛没有听到白慕松的话,他甚至把头颅抬得更高了,目光直直地盯着白玉树,道:“高祖父,我想知道,你为何要如此看重一个外人?”
白玉树先是定定地看着白宇奇,而后,不怒反笑。
“白宇奇是吧?倒还算有点骨气,资质也还行,只不过,心思却是没花到正途上,小小年纪,非得苦心钻营地跑去当一个牢头,操控一些本就是落魄可怜的犯人的命运,你很有成就感么?”白玉树说着说着,脸上便露出了嘲讽之色。
“你今年二十二岁,林阳今年二十一岁零八个月,你是元基境后期的修为,林阳却是天轮境,还能斩杀五级元兽。货比货得扔,你和林阳一比起来,若说林阳是金子,你是什么,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听我这么一说,你还有疑问么?”白玉树冷冷地看着白宇奇。
白宇奇当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羞得垂下了脑袋。他现在终于知道,白玉树对他了如指掌,不是白玉树偏着外人,是他自己实在太不争气。
林阳听到白玉树的话,心中也是惊讶不已,他没想到,白玉树竟然知晓自己的年龄,甚至准确地记到了月份,而且还是脱口而出。
要知道,就连林阳,要把自己的年龄说得如此具体,都得掐指一算。
想到这里,林阳不由仔细看向了白玉树。白玉树此时背对着林阳,正高声训斥着白家的子孙们。
尽管白玉树的嗓门很高,气势很足。但是,林阳看到,白玉树的脊背已经明显有些弯曲了。而且,或许是因为站得近的缘故,林阳分明从白玉树响亮的声音中感受到了浓浓的疲倦之意。
“还有你,白慕龙,明明天赋上佳,是白家中兴的希望,却是在百旋境九重徘徊了近十年而不得突破,修炼之人,最忌讳的就是犹犹豫豫,当断不断。
当年面对你姐姐的事情,你犹犹豫豫的,摇摆不定;对待叶家丫头的感情,你也是犹犹豫豫,婆婆妈妈;在修炼之上,你还是如此?正是因为你这样的性子,你才难当重任,迟迟挑不起家族的重担!”白玉树愤愤地看着白慕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白慕龙垂首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白慕松和白慕楼听到白慕龙被骂,心头既是有几分舒坦,又有几分忐忑,担心下一个被骂的就是自己。
果然,白玉树的下一个目标就是白慕松和白慕楼。只是,白玉树的话实在太伤人,把白慕龙和白慕楼两人伤得体无完肤。
“白慕松,白慕楼,听到我骂白慕龙,你们是不是心里很痛快?这些年,你们两人因为白慕龙的存在,在家族中得不到重用,还受了不少冷眼。你们嫉妒,甚至憎恨白慕龙也是应该的,白慕龙被骂,你们心里头舒坦,理所当然。”说到这里,白玉树稍稍歇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不过,我得跟你们说句实在话,免得你们还一直被蒙在鼓里。白慕龙再怎么不堪,我还愿意骂上几句。而你们两个,连挨骂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