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狱卒点头哈腰地恭维,“姑娘当真是重情之人,只是……不知,有句话当讲不当讲。”
“请讲。”
漂亮的姑娘并不少见,但漂亮的姑娘大多骄傲,在他们这种身份低贱的人面前,大抵总带着几分趾高气昂的。难得见到这般好说话又漂亮还分外尊重人的姑娘。
狱卒愈发伺候地尽心尽力,一边引着路,一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位爷送过来没多久,街上就有流言起了,连咱们这里也略有耳闻,说是、说是那些酒都是用西域邪术所酿,喝不得……听闻姑娘府上有神医,回头可得好好查查确保无恙才是。”
“尸体”二字到底遭人忌讳,以至于传着传着,便愈发朦胧了起来,只成了“西域邪术”。
姬无盐自知这其中大抵有人推波助澜,却也并不解释,只颔首道谢,“竟是如此……多谢小哥提醒。”
“不敢不敢!姑娘请……”狱卒低了头专心引路,心下倒也佩服起这小姑娘家家的,听到这种事情竟然不觉得惊恐或者恶心,看起来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反而是他们这些见惯了生死的狱卒,乍然听说此事的时候,也是一惊一乍的呢,特别是常去那处喝酒的都是面色发白连连作呕,后来直接告假回家歇息去了。
狱卒一路送到了门口,宁三爷已经下了马车站在车边低着头整理着袖子,见着这位姑娘出来,竟是直接迎了上来。
狱卒低头行礼,“三爷。”
宁修远牵了姬无盐颔首,“今日麻烦了。”
“不敢不敢。”
说完,狱卒低头退下,关闭天牢大门,只从门缝里瞧着宁三爷弯了背低了头同那姑娘说话,举止之间当真是爱重的样子,他想着京中那些传闻,一时间也觉得有些有趣,摇摇头,不再窥探,只老老实实回去当差了。
这些个大人物之间的爱恨情仇,可轮不到他们这些小人物去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