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 东西南北

他当时遁入蝶梦,暂时失忆做了毛贼,可这么做也是有理由的,主要是由于他受到了徐乐的点拨。

徐乐的想法很明确:任家纵然想谋反,绝没有那种本事,不出一周就会被平定。反观特子,当时他们改名换姓隐于龙门,不料得了这个肥差。办成事后他会变成大功臣,一定会被要求进京面圣。若身份暴露,对当时记忆尚未恢复的特子而言十分不利。所以他要把事情办砸。没人会去买砍不死人的宝刀,也没人会去关注一个办事不力的江湖义士。

特子那时也有自己的想法:穿越者不能给朝廷当狗,江湖人也绝不委曲求全,自古有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人人都懂。

何况,反抗皇权在他眼里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因此皇帝想要的东西,想查的罪证,坚决不能让他如愿。

对于这件事,令也没有怪罪特子,反而有些欣赏他敢想敢做的胆识。

事情也如徐乐所料,炎国皇帝虽然手握强权,但在用人之上也怕寒了天下能人异士的心,故而对特子的办事不力也没有过分追究。

年却对他的这一做法大为不满,她笃定天下能人皆要“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如此做法实在太过自私,置尚蜀安危于不顾,又怎能令她信服?

幽州二月的天亮得很晚,宅院中蒙着一层薄雾。

特子见两位岁相闲来无事,忽问道:“朝廷给你们每个月发多少工资,让你们这么忠心?”

令略带倦意地道:“不多,也不少。”

“既然有钱花。”特子冷笑,“要不要玩两把?”

令怪有趣地瞧着特子:“怎么玩?”

“拼酒、打牌,什么都行。”特子道,“先来两块钱的。”

令一向好饮酒,酒量也好,无论是罗德岛还是炎国,很少有人能拼得过她。

但今天她却说:“不行,至少在这里不行。”

特子脸色骤变:“因为我现在是九色鹿?”

“这是一个原因。”令指向院子的外门,“第二个原因是因为这里。”

“那里?”

“你知不知道,自打你隐姓埋名去了龙门的两年,有多少剑客慕名来到这草庐拜山,只为跟你一较高下?”

“多少?”

“不多不少,两年整整七百五十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