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内侍和金吾卫都留在了蓬山殿外,裴远愈推门而入,迎上来的是朔方节度使周尹。
“大元帅,人就在里头。”
右侧暖阁内的圈椅上,坐着五花大绑的男子,正是新帝元天枢。昨夜,他被迷药麻晕,送到了骊山行宫。
“裴远愈,你竟然谋逆!不怕天谴么!”看见来人,元天枢一脸的怒不可遏。
裴远愈轻轻一笑,并不动怒,缓缓看了一眼殿中的人,众人会意,周尹领着所有人退出殿外并关上了殿门。
裴远愈手扶着圈椅缓缓坐下,拿起案桌上的茶盏,啜了一口,只听他轻声道:“谋逆!?你弑君弑父都不怕天谴,我裴远愈为父报仇,天经地义!”
“这天下你不要了?难道就不怕幽州兵变搅得大魏不宁么?”幽州的柳之琛成了新帝最后的屏障。
“你想多了!”裴远愈答得不愠不火。
新帝邪佞一笑:“裴远愈,你别嘴硬,若是不怕,为何当初还要拥立朕?”
裴远愈沉声道:“嗯,那便叫你死个明白。拥立你是假,拥立地藏奴是真。”
元天枢有些不解,仍是盯着裴远愈沉静如水的脸愤愤道:“原来大元帅终究是难忘旧时的青梅,可她早就朕的女人,你要拥立的人也是朕的儿子!”
裴远愈微微抬了抬眼皮,嗤笑一声后拿起了茶盏,轻轻地啜着。